青城山下洛陽家,青州城中覓長生。
又有何人不語?
又有何人不聽?
又有何人不見?
又.....何人不覺?
是妖孽,還是鬼怪,亦還是沉于山海的精幻?
終究不是人道。
有人在長生這條路上走了幾十年仍未見到光,也有人因此而亡,尋覓長生的人太多了,不知道你是否是其中之一?
正午烈日當頭,斗笠遮陽下的公子身著素袍,背后背著一柄修長的唐刀,正急匆匆的穿過人群,擠出了慌亂的早市。
“呸呸,哪個小廝潑了我一身的水?”現在看起來確實有些狼狽,斗笠歪在一側,身上的素袍也凌亂的像剛受了什么委屈,他摸了摸背后的唐刀,幸好沒丟。
“這青城好生熱鬧至少要比山上熱鬧多了......”
從山上下來有兩個月了,路途不算遙遠但徒步走走停停還是有些累了,中間也沒遇到有趣的事和人便缺少了動力,所以他想暫時在青城落腳。
這是個比較繁華的城池,至少農工士商在這里開花了。
繁榮盡于大唐,但只想是蚍蜉撼樹,做最后的宛如螳臂當車的掙扎。
落在金角一牙的柯白注視著送酒送菜的小二和店中的客人。
而那店小二也注意到了這位年親人的不平常。在他見過的來來往往的客人中,有長安的貴人,有行腳的商人,有游玩的貴公子小姐,也有苦于生計的小販。
但他不屬于其中任何一種。
有一種超脫,有一種淡然。
更像是個.....僧人,提著戒刀的僧人。
擺在身側的唐刀更是讓他感受到了凌冽的殺意。
“在下燕六,閣下好生的氣質。”小二坐在柯白身前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他覺得其中定有故事。
恰好,他是個愛聽故事的人。
他見柯白并未搭理他只是覺得來往的客人大多生性多疑,怎么可能與尋常的小二座談?見桌面上的酒菜未動,燕六再度問道。
“客官從哪里來呢?”
柯白笑道:“從來處來,往去出去。”
燕六一時語塞,被伶牙利嘴嗆個正著。
“客官說笑了。”
燕六見柯白回頭嘴里嘟囔著:原來你們不興這個。
“這可是禪語啊,聽得懂就證明你有慧根。”柯白輕笑,心想此人明明是個店小二卻表現得如同東道主一般,看燕六手腳,也異于常人,至于何為常人,便是如柯白理解的那樣手無縛雞之力。
很明顯,這個店小二也并非常人。
“這.....不是江湖人的胡編亂造嗎?”燕六不解,這句玩笑話怎么成了禪語?
此店名為金角,盤踞在青城西城的角落,轉身便是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