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皇后正在寢殿里閑的發慌,最近李顯頗為寵幸上官婉兒,已經多日不來看她了。
雖然,這位中宮皇后,現在的愛好十分廣泛,她喜歡武三思,喜歡權力,對李顯興趣不大。
可她仍然極力排擠李顯身邊的女人,就像是李重俊的那位出身宮女的母親,死的也是不明不白,是否與韋皇后有關,只有她自己知道。
唯獨是對上官婉兒,這個宮廷資歷比自己還要長的女人,她卻沒有什么辦法。
人家要顏有顏,要身材有身材,要才學有才學,關鍵還比韋皇后年輕,韋皇后不忍也得忍。
更可氣的是,這個上官婉兒,還賊膽包天,居然也和韋皇后的相好,武三思老先生有一腿。
兩個女人時常為了在武三思那里爭寵,搶著去幫他給李顯吹耳邊風。
今天她最疼愛的女兒,李裹兒不幸流產,若是尋常人家的親媽,早就該守在床邊,小心的看護女兒。
可她是誰,她是中宮皇后,李裹兒就算再受父母寵愛,到底也已經出嫁了,獨自住在道德坊。
韋皇后想要出宮看望,并不容易。
呆坐了一會,掌事宮女就進門報信,武三思到了。
好啊,他終于來了,韋皇后心中憤恚不已,要不是裹兒落胎,他兒子入了大獄,想必這位德靜郡王,還不肯來見她。
韋皇后身量高挑,臉型稍長,面容堅毅剛強,那骨子里帶著的戾氣,時不時的就要往外冒,就連武三思都懼她三分。
二人升床入座,宮女太監們,自覺站成幾排,為他們的主人遮丑。
二人唧唧噥噥,溫存一番,韋皇后心滿意足,武三思也不是只出蠻力的老黃牛。
自然都是各取所需,不一刻,武三思拿起掉落在胡床上的金簪,繞過韋皇后高聳的發髻,將它插好。
“皇后救我!”他突然叫道。
韋皇后斜睨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他,他想說什么,韋氏心知肚明。
“我們的兒子,竟然被判流放,皇后若不出手相救,恐怕這次崇訓就危險了。”
韋皇后冷笑道:“我們的兒子,那是你的兒子吧,別以為結了親家,就是一家了!”
“皇后這是哪里說話!吾兒一向敬重皇后,猶如親生母親,皇后怎能看他落難,也不相救!”
韋皇后蹭的跳起來,罵道:“現在是你的寶貝兒子,傷了我的女兒。還害她落胎,你還指望著我去找陛下求情?”
“天下竟有這樣的道理,傷人者希望被傷的人去找判官求情,武三思,你不單是利用我們母女兩,現在你的兒子,還踩到了我女兒的頭上,你好大的膽子!”
武三思與韋皇后廝混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知道此女就是一個沒心肝的貨,她現在怒氣沖沖,完全是因為自己吃了虧。
他連忙站起,攬住韋氏的肩膀,語氣輕緩道:“皇后娘娘,吾兒魯莽,傷了公主,我親自代他賠罪,等他出來,我帶著他給娘娘磕頭。”
“可你也得為我們的未來想想,如果這次崇訓真的被流放了,那以后,我們的人也就都散了,誰也不會跟從連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的人。”
韋皇后臉色漸漸平靜了下來,武三思連忙添柴:“皇后娘娘,三思可是全心全意擁護娘娘,跟隨我的人,都仰望著娘娘,期盼著娘娘能夠登上皇位。”
“娘娘今日不救崇訓,那以后,我們的路可就更難走了!”
武三思出手穩準狠,拋出這個誘餌,就不相信韋氏不上鉤。
至于皇位嗎,等你們幫我把障礙都除掉了,就該我武三思登場了。
韋皇后點點頭,終于同意去幫武崇訓說情。
她也確實有這個能力,李顯在流放困頓的時候,曾經與她約定,待有一日重見天日,一定不辜負韋氏。
只要韋氏開口,什么要求李顯都會答應。
但,李俊不會給她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