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梗著脖子,像斗雞似的,你且看看,這個字跡,你認識嗎?”
盧靜章已經將紙條遞了過來,李俊把它貼到木柵欄上,崔湜還是沒動喚,倒是崔泠十分積極,湊過來細看。
嘶……
“大兄,快來看,這,這是不是……”他一把揪起崔湜,讓他來看這張皺皺巴巴的紙條。
這一看不要緊,崔湜也蒙了。
這個字跡怎么這么眼熟,好像確實在哪里見過。
這個王澤,當初是太平公主的人,因為崔湜是公主的貴賓,這才跟著他們兄弟干。
可說實在的,這兩年,他進了大理寺也沒有向他們兄弟傳遞什么有用的消息。
大理寺這些年也著力清除了一部分公主的黨羽,以至于,兄弟二人都已經忘了,還有他這么一號人。
可他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出手了,而且,還穩準狠的就把機要人犯陳醒給出賣了。
他是如何知道陳醒的所在的?
又是誰指使他這樣做的?
一定是他們圈子里的人,既知道陳醒的下落,又能和王澤聯系上。
再對照這個熟悉的字體,一個名字赫然出現在他的腦海。
“這不會是……”他看向弟弟崔泠,二人如心有靈犀一般,異口同聲道:“宋之遜!”
“宋光祿?這是宋光祿的字?”
“你們能肯定嗎?”盧靜章急急逼問。
“能肯定!”
自從兩兄弟明白了是宋之遜在背后搗鬼,那個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登時就變臉了,別提多積極。
李俊干脆席地而坐,跟他們對談起來。
說實話,他對崔湜兄弟非要謀害自己的動機也很好奇。
他總覺得,就算他在背后吹了一點邊風,給他們造成了一些阻礙,他們也不至于痛恨他到如此地步啊。
“宋之遜為何要把陳醒的消息告訴大理寺,他又是如何與王澤聯絡上的,這些你們都知道嗎?”
崔湜自覺理虧,又痛恨被出賣,根本不愿意說話。
于是,也只有他的弟弟崔泠,負責和二人交談了。
“他這樣做,當然是為了出賣我們兄弟,可他是什么時候和王澤聯手的,我們當真不知道。”
“但既然他能在這么關鍵的時刻,為宋之遜傳遞消息,兩人的關系肯定已經維持好一段時間了。”
“不過,”崔泠話鋒一轉又說道:“宋之遜往年也和公主關系甚密,說不定,是在那個時候就和王澤拉上了關系,王澤原本是公主府上的倉曹,我想,這些情況你們都了解了。”
看來,宋之遜的事情,只有王澤知道的最清楚。
崔氏兄弟怒氣沖沖的模樣,讓李俊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好時機。
他往前傾了傾身子,笑道:“你們兄弟平時和宋氏兄弟就沒有什么聯絡嗎?”
“我的意思很明確,你們現在犯了事,要被流放了,可宋氏兄弟還在朝堂上風光的很,你們就不打算讓他們也走點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