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宗發現,韋氏的手在漸漸攥緊,顯然,她也意識到了這種可能性,以她不能容人的性格,又怎會允許宋氏兄弟陷害自己的家族。
他暫時停住了說話,等待韋氏發問,果然她思忖片刻,便嗤笑道:“駙馬,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番鬼話嗎?”
“這個家徽確實是出自韋氏一族,然則,你們無憑無據,就說它出現在刺客身上,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偽造,企圖蒙騙于我。”
“太子急于剪除亂政的臣子,這我可以理解,如若他需要借助我的力量,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但有要求就要實話實說,為何還要編造出這樣的謊話?”
“你們以為,用這么個小木條在我眼前晃一晃,我就會相信你們的話,對宋之問恨之入骨,幫助你們除掉他?”
“這樣想,未免也太天真了些,我還是那句話,我老了,不愿再摻和朝政之事,以后,這樣的事情,少來找我。”
“母后,您這樣說,就是冤枉孩兒了,我們怎么是要麻煩您呢,我們明明是為了韋氏一族著想。”
“難道,母后還不相信裹兒?”
她抽抽啼啼,眼眶里盈滿了淚水,就這樣仰著頭,看著親娘,韋氏替她抹抹淚,卻沒有輕易松口。
“裹兒,你的話,母后沒有不相信的,可是,你今晚跑到宮里來,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駙馬,你心里清楚。”
韋氏這么一說,裹兒的小嘴瞬時就撅了起來。
“母后要告誡你一句話,切莫成為別人的工具,所思所想,要有自己的主心骨。”
“看來,母后這是不相信延宗了。”
韋氏挑眉,心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你是太子的人,現在拿著這么個不知真假的東西,跑到我的殿里來,難道不是在為了太子講話?
她現在雖不至于厭煩太子,可也沒有到一定支持他的地步,怎么,這是想強行把她拉上船。
“駙馬,你若是這么想,也是可以的。”她并沒否認:“我只希望你能真心真意的對待裹兒,而不是利用她,達成自己的目的。”
“母后,延宗是真心對我,你不要責難他。”
韋氏氣結:“你這個丫頭,真是腦筋不靈光!”
“皇后娘娘,延宗今日所說,完全是事實,絕沒有半點摻假。娘娘若是不信,等到沙坨忠義進京,找他一問便知。”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殺手已死,沙坨忠義和你們是一伙的,當然會向著你們說話,依我看,你們早就編好了謊話,等我就范。”
“皇后娘娘,”武延宗不卑不亢的凝視著韋氏,她的手上仍然抓著那枚蒲草信物,他知道,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延宗懇請娘娘能靜下心來想一想,宋之問,宋之遜兄弟究竟是誰的黨羽,如若他們真的為了一己私利,就出賣靈武軍數萬將士,豈非是傷天害理?”
“延宗并不諱言,今日來到皇宮,面見娘娘,就是為了求得娘娘的幫助。延宗自知,不算是娘娘的心腹,無法獲得娘娘的信任,這才請求公主與我一同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