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聽其言,觀其行,娘娘可以想一想,自從太子坐穩儲位,何曾加害于娘娘,太子殿下對娘娘一直禮重有加,從沒有不尊重娘娘的言行,若是太子想故意拉娘娘下水,又何至于用這樣麻煩的手段。延宗今日充當太子的說客,也是希望一家人能同仇敵愾。”
“宋氏兄弟所行,于公,失之大義,于私,是奸詐小人的卑劣行徑。娘娘貴為中宮之主,母儀天下,自當為數萬靈武軍將士討還公道。”
“至于這枚印信,只能說明,宋氏兄弟的陰毒,他們懼怕刺殺沙坨忠義的行動失敗,還特意準備了備用計劃,打算把這罪行栽贓在韋氏一族的身上。”
“延宗知道,殺手已死,死無對證,或許無論延宗如何訴說,皇后娘娘也無法相信我,但是,請皇后娘娘以天下利益,以家族利益為出發點,想一想,幫助太子殿下,并不會讓娘娘利益有損,相反,還可以維護韋氏一族的尊嚴。”
“他們可以誣陷韋家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若是不懲治他們,今后,他們若是再作惡,難免又會想起韋家。到時候,再出手,恐怕就晚了。”
武延宗洋洋灑灑的一番話之中,真正打動韋氏的,倒還是最后的這幾句。
她重新拿起蒲草印信,端看仔細,宋家這兩個小子,確實是陰險之徒,不得不防。
若是他們真的沒有作惡,倒也罷了,如果真的想把黑鍋扣到韋氏一族的身上,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見她深思,裹兒也央求道:“母后,您可以考慮看看,我敢保證,延宗不是會說謊的人!”
韋氏臉上怒容未減:“你只叫是歡喜人家,就覺得他說什么都對,母后能和你一樣嗎!”
“母后,孩兒說的是真的。”
韋氏長嘆道:“延宗,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不能馬上答應你。此事涉及諸多朝廷要臣,絕對不能輕忽。”
“等到沙坨忠義他們到京,我自然會做出決斷。”
“是,延宗知道了,延宗靜候娘娘的佳音。”
武延宗從韋氏嚴肅的表情之中,琢磨出一點端倪來,看這個意思,這件事有六七成可以辦妥。
真希望關鍵時刻,韋氏的腦子能夠清醒一點。
裹兒還想拖著時間,繼續勸說,武延宗卻把她帶走了,韋氏是聰明人,都已經點到這里了,她肯定明白他們希望她怎樣做。
不過,如何選擇,終究是韋氏自己的事,他們也不能強求,還是要做好多手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武延宗這邊忙著拉關系,號稱陪伴李顯的上官婉兒,也沒閑著。
晚膳過后,李顯陪侍的旨意一出,她聰明的小腦袋瓜就轉動了起來,如今,太子妃尚在宮中,正是拉關系的好時候。
與端坐中宮的韋氏不同,婉兒在后宮的地位終究是差了那么一點,為了維持自己的權勢,她只得努力拉幫結派。
如今,正有一條康莊大道擺在眼前,怎能不讓婉兒心動。
與其費盡心思去結交那些臟兮兮,臭巴巴的朝臣,還不如去拉攏太子妃,看李俊的這個態勢,坐穩太子之位,應當沒有問題。
以后若想混得好,對太子也要提早下手,做足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