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會落人口實,秀兒是好女子,又不是小娘子,做我的小妾,完全沒問題。”
“那是你說的,可她仍然出自平康坊,老底不干凈,在那樣的大染缸里混了幾年,還能叫做良家女子嗎?”
“這樣的話,你說給大理寺的人聽,他們會信嗎?”
“那,那您說,該怎么辦?”事到如今,武延秀也慌了神。
他從沒有想過,他一時興起收的小妾,也會給自己帶來這樣大的麻煩。
“怎么辦,你現在知道著急了!”
“我問你,你納妾有正式的文書嗎?”
“有。”
短短一段時間,武三思第二次感到崩潰:“你是豬腦子嗎?這種東西怎么可以有?”
“不過是個平康坊里的丫頭,給一餐飯,一間房也就罷了,怎的還給她文書。”
“郡王,這件事就別再提了,確實是我做錯了。”
文書也有了,以大理寺的能力,肯定能搜查出來,這件事是跑不了的。
“郡王,我不明白,狄光昭跟著摻和做什么?”
“他為何要陷害我,我們當時不過是喝酒喝多了,鬧事而已,根本沒有搶奪他的女人,他為何要幫著姚逵作證。”
“這還不是明擺著的事,當然是太子買通了他!”
“可他又不認識秀兒,如何能陷害我?”
“秀兒非常仰慕我,一定不會出賣我的。”
“你確定?”武三思都無語了,他真是沒有料到,這個小子居然如此弱智。
“我問你,蓮翠樓的人,能不能證明她的身份?”
“能,當然能,她就是媽媽玄青身邊的婢女,若不是如此,我也不能見到她。”
“除了玄青,蓮翠樓還有其他人見過這個女子嗎?”武三思隱隱有一種預感,玄青說不定也早跟太子一黨串通好了。
只因的,在姚逵的奏疏中,曾經提到過這個人名,他敏銳的察覺到,凡是能夠被提起的人,肯定是姚逵能夠信任的人。
“有,當然有。”
“我在蓮翠樓還跟她喝過幾回花酒,身邊的小娘子多著了,人人都能證明,秀兒是玄青的婢女,不是小娘子。”
“既是如此,你記得,等到大理寺傳訊你的時候,你一定要把這些證據和大理寺講明白,千萬不可輕忽,大理寺乃威嚴之地,一著不慎,很有可能就要傾覆你我。”
“郡王,你不要危言聳聽好不好,他們能查到什么東西,我堂堂正正的,根本不怕任何調查。”
武三思輕蔑的看著他,這個小子,死到臨頭了,還不知畏懼,人家若是想整你,那可是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這個人也就是這樣了,沒救了。
他已經開始做打算,要和武延秀割席。
皇城東角,永興坊。
名揚東西二京的貴公子,英俊瀟灑的桓國公武延秀,就居住在這里。
永興坊地塊很大,算得上是長安城里既規整又繁華的地段之一。
以前這里居住的是鼎鼎有名的一代賢相,文貞公魏征。征去世后,他的宅院得以保留,由于武延秀并不喜歡常在長安居住,于是,也就隨便挑選了這片距離皇城最近的里坊居住。
宅院當然是全新的,只不過,有魏征的宅邸占位,他的家宅就要縮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