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回來了”
韓鏡指了指里邊,“回來好一會兒了,你在想什么”
她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爹娘住在霸州,沒辦法回門了。”
“暫且放寬心。”他掀開被子在她旁邊躺下,察覺到身邊小姑娘微微顫抖的狀態,不由得低笑,“別害怕,這婚事可是你親口應下的,現在害怕也晚了。”
洞房花燭,外邊隱約還能聽到嬉笑之聲,不過那聲音很飄忽,似乎隔著很遠的距離。
寢宮內紅燭垂淚,偶爾發出噼啪的響聲,似乎在為這樁天作之合喝彩。
身邊的男人呼吸很淺,隔著里衣的手臂透出灼熱的溫度。
讓崔怡整個人恨不得蜷縮起來躲著。
突兀間,素手被握住,她忍不住低呼出聲。
然后男人撐起上身,俯視著她,“該安置了。”
“嗯。”崔怡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略顯寬松的黑色里衣輕描淡寫的揮動,寢宮內的紅燭熄滅,只余下旁邊的一盞。
床幔散開,遮住了里邊的春光,只能間或聽到女子的低吟和男子粗重的喘息。
夜涼如水,秦鹿歪倒在貴妃榻上,敞開的窗戶外是一輪明月。
旁邊放著小幾,上邊擺著幾樣下酒小菜。
傅奪坐在她旁邊,偶爾幫她扯一扯滑落的薄毯,以免著涼。
“你不高興”
宮宴結束后,她回到寢宮便讓人送來酒菜,坐在這里幾乎沒有說話。
秦鹿回頭,給了傅奪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兒子成親了。”
“這是好事。”傅奪道。
如此陛下就能和娘娘恩愛許久,也就沒人來分走她的視線了。
“當然是好事兒,以后的人生就是我自己的了,我之前接觸過崔怡,那小姑娘溫溫軟軟的,性情很不錯,而且這婚事還是韓鏡自己定下的。”
傅奪撐著下頜,靜靜的看著她。
“我含辛茹苦的把這小子拉扯大,總算是等到這一日了。”
“所以”傅奪胸腔內蕩漾著愉悅。
“不高興是不可能的,我現在高興的想上天。”
兩人慢悠悠的喝著酒,直到喝光了兩壺酒,傅奪覺得稍微有點多,彎腰把人抱起來走向錦榻。
“夜深了,早些歇息,明兒一早陛下和娘娘還要來向您請安呢。”
秦鹿沒醉,架不住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太好聞,酒不醉人人自醉。
樓主他的細腰,一頭扎進男人的胸膛磨蹭著,“你熏的什么香,這么好聞。”
傅奪將人圈在懷中,任由著她在自己懷里亂拱,“我自己調配的。”
既然她喜歡,最近就用這個吧。
秦鹿張嘴打了個呵欠,“睡吧。”
“好”
天色還蒙蒙亮,崔怡便醒了。
扭頭看著仍在睡夢中的韓鏡,不知道是否該開口喊人。
想起身去沐浴更衣,剛撐起身子,就被一只手臂圈住,重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