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離開,兄弟倆看著被燒糊一條腿的韓大牛,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卻也無可奈何。
他們再混蛋,也沒有殺老子的膽量。
族里的大夫過來,給哼哼唧唧的韓大牛檢查包扎,“明天還是得送你爹去縣里醫館看看,那邊藥材齊全,別留下什么大病。”
兄弟倆嗯嗯呀呀的應下來,有沒有上心,誰也不知道。
大夫看到哥倆的態度,搖頭嘆息著離開。
自家親兒子都這樣,外人又能說什么。
村子另外一頭,高氏看著兒子回來,問道“咋樣了”
“火滅了,沒死人。”韓永順疲憊的搖頭。
幼年他伙同兩個堂兄一塊欺負韓鏡,如今經過歲月的沉淀,再回想曾經的種種,只覺得羞愧。
按照他的想法,三嬸母子得勢后,活剮了他們一家也有可能。
可對方放過了他們,只是從此再也沒了瓜葛。
這些年他的心態逐漸轉變,娶妻生子后,更是把心思都放在了養家糊口上。
當年他去長安城上工,存下了近七十兩銀子,這筆銀子他用了二十兩蓋了新房子,一家人住在里面,余下的則留著給兒子們讀書。
雖說不富裕,倒也能吃飽穿暖。
如今韓永順一年里有半年的時間在外上工,每年倒也能拿回十兩銀子,一家人平時該吃吃該喝喝,每年還能生下個二三兩。
再加上家里的田地總計十二畝,每年收了新糧后會把去年的陳糧賣掉,也能換回一筆錢。
當然,只是陳糧,而非壞糧。
大米也是分口感的,有時候新的大米不如陳米香,他們就會賣掉新米,留下陳米。
糧稅都是按時繳納的,且都是新米。
再說縣城或者州府的人在糧店采購的米面,也不一定就是當年的。
他悔悟了,也在努力的生活著,反倒是大房越來越狼狽。
曾經他唯命是從的兩個堂兄,現在過得很不如意。
韓永順沒有嘲笑二人,只是不再和他們接觸了。
他總得為三個兒子考慮,不能讓自己這一代的悲劇,在兒子的身上重演。
高氏松了口氣,“咋就著火了”
“大伯是個酒鬼,可能晚上耍酒瘋,打翻了燭臺。”這是最可信的說法了,“大伯娘白天被陛下笞杖,現在還趴在床上不能動彈呢。他們倆就算再陰毒,也不會殺了自己的兒子。”
高氏點點頭,“早些睡吧,明兒還得下地呢,今天忙活半夜,明天多睡會兒。”
“知道了,娘也早些休息。”
“好。”
母子倆簡單聊了幾句,各自回房。
陳氏見丈夫回來,見他沒有受傷,可算是放下心來了。
她語氣帶著埋怨,道“大房可太能折騰了。”
“別管他們,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脫衣躺下,盯著承塵,“我不在家時,他們沒來鬧吧”
“來過兩次,不過有娘在,他們不敢鬧。”陳氏低笑,“我也不會吃虧的。”
“有事你就去找七叔。”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