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藥材花了多少錢,胡言的確不知道。
但是,看著藥罐里正在咕嘟嘟的藥材,價值卻并不高。
他甚至覺得就憑這些普通常見的藥材,真的能治好他體內的毒嗎
具體算過后,三年下來差不多也就三四十兩,這筆錢夫人已經提前扣掉了。
剛開始,被秦夫人“逼迫”著簽下十年的賣身契,心底最深處始終覺得被對方折辱。
現在看來,留在這里再好不過了。
他為秦夫人做事,對方幫他解毒,而且自己還能躲避一些麻煩。
這日上午,秦鹿去碼頭買了兩條魚和幾斤江白蝦。
隨后察覺到不少人都在咳嗽,這點讓她產生了危機感。
拎著買來的東西快速回到家中,先給自己泡了個藥浴,然后熬了一大鍋的藥,稍稍放涼后仰頭灌下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疫病傳過來,為了小命著想,也不能疏忽。
洪災后,不知道上游的傷亡如何,大災之后必有大疫,尤其是污染性較強的水災。
買回來的魚和蝦暫時也不能吃了,只能找個地方進行掩埋。
哪怕是現代醫療健全,要研制出抗疫藥物都不是一朝一夕的,更何況是醫療落后的古代。
尋常的天災,或許不需要如此恐慌,可水災的散播性極強,且還是上游。
萬一有人把尸身拋入水中,沿江的各大州府縣鎮,恐怕會全部淪陷。
胡言從外邊回來,就被秦鹿催促著去泡藥浴。
同時從外邊帶回來的衣裳也進行了焚燒掩埋。
看到她如此做派,胡言心里不免也產生了懷疑和憂慮。
“夫人,您是擔心會有疫癥”
“還不知道上游的受災情況呢。”秦鹿將調配好的一籮筐藥材交給他,“研磨成粉,越細越好。”
胡言找了個位置坐下,將藥材扔到藥碾子里,來回碾壓。
“縣里還沒有動靜呢。”
“有動靜就晚了。”秦鹿表情嚴肅,兒子的身子還沒有完全養好,抵抗力不如他。
胡言更是個毒罐子,本身就體虛,一旦爆發疫癥,這倆人勢必無法出門。
古代疫癥幾乎很難大范圍的爆發開,主要是交通不便利,但是水災不同,稍微不慎就能順著水流四散開來。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開口咒罵一聲。
“草”大意了。
胡言“”不懂,但肯定不是啥好話。
“碾磨好后,用一桶水熬煮至沸騰,之后噴灑在墻壁四周,家里的家具和墻壁,用帕子浸過藥汁后擦拭一遍,每日早晚兩次。”
胡言點頭,“夫人,管用嗎”
“只能預防,真的被感染后,須得對癥下藥。”她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疫癥,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