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鏡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給命運吧。
花出去的銀子,日后肯定得讓馮婉喻補回來,否則既得罪了周家,還損失了銀子,沒這道理。
胡言只覺得邪門。
別人賣身每月都有月錢拿,怎么到了秦家,反而都欠著主家的債。
自己是,馮婉喻亦是如此。
“小公子花了多少銀錢”
“三十兩。”韓鏡漫不經心的給出一個數字。
胡言心疼的滴血,他作為管家,每月只有一兩銀子的月錢,小公子這一慷慨,直接給出去他近三年的酬勞。
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尋常人家的女兒家生的那般好看,大多紅顏薄命。”
胡言在旁邊坐下,把玩著眼前的茶碗。
“倒是宮里那位宸貴妃,以民女之身,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屬實傳奇。”
韓鏡沒見過那位宸貴妃,他曾經進入朝堂后這位宸貴妃就已經過世了,據說皇帝還將其居住的宮殿徹底空置下來,年年忌日都會去住上三日,聊表思念。
后來那位宸貴妃的兒子也不知道被誰害死了,皇帝為此龍顏震怒,以血腥手段清洗后宮,近百位妃嬪,其中有七成都被打入冷宮,就連皇后也被廢掉,原因是監管后宮失責。
這個皇子死后,皇帝的身體日漸虛弱,而未免皇權旁落,他開始大肆搜集兒子的錯處,殺的殺貶的貶,只剩下三兩個年齡小的皇子在夾縫中生存。
那些年,整個皇宮可謂風聲鶴唳。
后來,韓鏡聯合岳家,扶持了九皇子登基,自此開始了他近三十年的攝政權臣生涯。
想到這里,韓鏡斂眉,遮住眼底的野心,心態緩緩平穩下來。
“據說是一位新婦。”韓鏡露出譏笑,“當初皇帝微服私訪,偶遇一戶農家嫁娶,他覺得新鮮,便去湊了個熱鬧。之后看到新娘子的容貌驚為天人,當晚新郎官死在新房門前,而新娘子也消失不見。”
胡言眸色帶著八卦,“小公子如何知曉”
韓鏡淡淡瞥了對方一眼,“說的好像你沒聽說過一般,市面上多少話本子都隱晦的說出來了。”
“這些都是假的。”胡言聲音低了三分,“宸貴妃娘家居于清水寺山腳,陛下早些年陪著太后去清水寺禮佛,數次途徑對方居所。那女子相貌不算絕艷,卻入了陛下的眼,在她及笄那年,被陛下帶回宮中,自此寵愛至今。”
“你是從何處得知的”韓鏡問道。
“我也是聽人說的,有鼻子有眼,但是可信度很高。”胡言覺得自己說的是對的。
韓鏡懶理他,身子向后倒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書。
事實上這兩種說法都是假的。
那宸貴妃真正的出身,的確是個成婚不久的新婦。
只是宸貴妃的前夫沒死,而是拿到了一大筆錢,直接帶著家人離開了大盛。
皇帝看上了他的妻子,對方直接用妻子換了一大筆錢。
宸貴妃可憐嗎
并不
這三個人里,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在哪之前,宸貴妃就已經與皇帝暗通款曲,有了勾連。
只是不管喪夫還是私奔都難聽,賣妻求榮反倒是對宸貴妃傷害最小,罵名只會是她的前夫擔著。
而前夫拿到了一大筆錢,一個妻子算得了什么。
所以,三方誰都不吃虧。
此事在皇帝死后,曾經的內監總管告知他的。
宸貴妃是個聰明的女人,否則也不會將皇帝勾的只寵幸她一人,為她虛置后宮。
“奔雷,找到了。”
秦鹿在一處溪流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簇擁在一起,大約二三十支的辣椒叢。
此時花苞開了不少,還有些半開半包,含羞帶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