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微微提氣,身若驚鴻,飄然落地。
在前方奔跑的女子見狀,趕忙遙遙哀求道“求你救救我。”
“你是怎么回事,每次見你都在被人追殺。”這被追殺的女子,可不就是溫舒嘛。
溫舒有一瞬間的怔楞,反應過來后,忙小跑來到她身邊。
“夫人”看到她,溫舒全身綿軟,力氣被瞬間抽光,軟軟的癱坐在地上,“我之前去秦家找過您,結果那宅子已經換了主子。”
“之前是多久”
“兩日前。”她眼里含著淚,“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夫人了呢。”
“你運氣好。”秦鹿笑道“我昨日方才返回縣里,再晚一日,你便見不到我了。”
溫舒也覺得自己運氣好,兩次命懸一線至極,都承蒙秦夫人搭救。
她就好似是自己的守護神一般。
“這次還是那丞相府”
對面幾個人面面相覷,“你是何人,和這女人是一伙的”
溫舒躲在秦鹿身后,低聲道“夫人,他們是京都派遣到北境的,我兄長等人已經被他們關押起來了,不日將被處斬。”
“你兄長是北境的將領吧犯了何事”
“兄長只說京都有人想要謀奪兵權,他是北境大將宋謙宋將軍的部將,宋將軍是陛下親信。”
溫舒對這些知道的不算多,能說出來的也都不算秘密。
“奪就奪唄。”秦鹿不在意的語氣,讓溫舒從腳底竄起一股寒意。
她看著眼前的幾個黑衣人,道“人在我手里,你們是殺不了的,她一介女子,對你們的計劃不會造成任何困擾。對我們老百姓而言,兵權在誰的手里都不重要,只要能讓我們吃得飽飯,龍椅上的那位我們也不在乎。”
“夫人”溫舒急切的拽住她的衣袖。
秦鹿安撫住對方,“如果事情已成定局,天下人早晚都會知曉,難道你們的主子還能殺光天下人不成”
黑衣人沒有輕舉妄動。
只憑借秦鹿能從那么高的地方,飄然現身在他們面前,眼前之人的武功恐怕早已登峰造極。
他們幾個人即便聯手,也是自取死路。
“等著。”秦鹿沖著溫舒勾勾手指,拎著她越過高高的屋頂進入后院,“天字二號房,你先自己進去休息。”
她這邊喊來店伙計,取了兩壇酒,再次回到大街上。
“給,喝了酒便離開吧,我不與你們為難。”
“姑娘可知”帶頭的男人聲音低啞,卻莫名的好聽,半張臉蒙在黑布之下,看不清楚,模樣大概算不得多好。
“不是姑娘了。”她悠悠的嘆息一聲。
“那夫人可知,今日你救下那女子,將會惹上天大的麻煩。”
秦鹿擰身飛到二樓扶欄處坐下,“救都救了。我與那丫頭算是舊識,既然被我遇到了,豈有袖手旁觀之理。莫說你們背后是世家,就算是皇族,甚至是閻王,今兒也得給我從哪來回哪去。”
“倒是你們,何苦為難一弱女子。”
那男人拱手抱拳,“我知夫人武功高強,我等奈何不得,但是我家主子也絕非浪得虛名。今日夫人保下那女子,明日有可能會犧牲全城的性命,可值當”
秦鹿沉吟片刻,搖頭“不值當。”
“那”
“但是。”秦鹿笑道“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不會愧疚。畢竟殺人的是你們主子,想讓我背負上如此沉重的罪孽,豈不可笑”
“尋不到我,便用全城百姓的性命要挾,天下若落到這樣的人手里,也注定坐不穩。”她姿態悠閑的甩動著雙腿,“我只是一介平民,憂國憂民那是你們主子這樣的人做的,天下如何,百姓如何,與我何干呢”
“若是你們主子真的那般厲害,殺光天下人未嘗不可,那樣還能少了許多的勾心斗角,豈不有趣”
哪怕他們幾個不是好人,甚至雙手沾滿血腥。
此時卻不得不被秦鹿的話嚇到。
這個女人才是真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