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女的。”秦鹿在桑九回來時,指了指那女子,“處理掉。”
桑九絲毫沒有手軟,手起刀落,女子已然失去了生機。
“那女子得罪夫人了”桑九沒有任何負擔,甩掉大刀上的血跡,道“這把刀太笨重,用起來不順手。”
秦鹿道“那女子已經被此地同化,失了本心。”
“是不是就像夫人之前說過的,得了那種斯德什么摩的病”桑九捏著下巴,絞盡腦汁的想著那個詞。
韓鏡道“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又稱人質綜合征,說的是受害者對施害者產生感情,反過來幫助施害者的一種心理疾病。”
“對對對。”桑九笑道“這名字太奇怪,我總是記不住。”
“你們”秦鹿看著這些女子,“可有去處”
其他人尚在猶豫,林玉娘卻跪在秦鹿面前。
“夫人,我被這群山匪玷污了身子,斷然是回不去的,還請夫人留下我,為奴為婢,玉娘會以性命報答夫人的恩情。”
秦鹿彎腰把人扶起來,“但凡有條活路,也不要輕言賣身,且回家去見見父母吧,說不得他們也在掛念著你。”
大盛朝對于女子的貞潔看的并不重,寡婦改嫁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尋常。
可被匪徒玷污,與尋常不同,還是頗受世俗詬病的。
卻不至于被逼迫致死。
秦鹿這樣說了,林玉娘也沒再堅持。
其他的女子被秦鹿的狠辣嚇壞了,但凡是有其他的去處,誰敢在秦鹿身邊做事。
她們自然是痛恨山匪的,對秦鹿只有害怕,并無痛恨。
“其實,你們若是沒地方去,可以留在這里,至少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在山里辟出一塊地,自給自足。”
秦鹿看著眼前的建筑群,就這么空置下來未免可惜。
還真有女子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夫人,我們真的可以留下嗎”
她們覺得,秦鹿把這里的山匪干掉了,那這里的一切都屬于她。
“自然可以。”秦府離著這邊太遠,鞭長莫及,“只是,切莫走到如他們這般的下場。”
“”眾女只覺得荒唐。
她們都是弱女子,怎么可能落草為寇占山為王。
在她們眼里,遮龍寨幾乎就是地獄,而幾位當家的,皆是那地獄的閻羅。
可在她們眼里恐怖至極的地獄閻羅,此時卻成了眼前女子的刀下亡魂。
變相說明,眼前的女子其可怕程度。
“斑斑,這里也是你的地盤吧”秦鹿看著趴伏在門口的斑斑。
斑斑抬了抬眼皮,懶洋洋的“嗷嗚”一聲。
它的底盤可大了呢。
“日后莫要入內,若有人傷你,你只需躲閃,躲閃不掉可以自保,不能吃掉。”
“嗷嗚”
叫聲依舊溫溫柔柔的。
眾女“”救命,好可怕。
“桑九,給她們留下些銀兩,余下的帶走。”
“夫人,數量太多,恐怕得分多次才能運走。”桑九看著眼前的箱子,突然覺得做山賊,很有錢途。
“夫人。”林玉娘開口道“遮龍寨里也有幾匹馬。”
“桑九,牽過來,咱們套車回去。”
“是”
這邊,桑九一番忙碌后,五輛馬車載著三十多個箱子,吱呀吱呀的離開了。
林玉娘走到一個女子身邊,道“桂蘭姐姐,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被喚作桂蘭的女子上山好些年了,學會了一些自保的方式,林玉娘就是在她的開解下,才挺了過來。
寨子里的女孩子們,對她都很依賴敬重。
“先把他們的尸身掩埋了吧,那夫人不是說了嘛,現在天氣太熱,處理不及時的話恐會招來瘟疫。”
“好。”幾個年輕姑娘點頭,紛紛去找工具挖坑。
她拉著林玉娘的手,道“你來的時間最短,真的不回家去看看爹娘”
林玉娘一臉苦澀的搖頭,“姐姐,我回不去了。其實我心中是恨他們的,村民將我推出來時,我哭喊著請求爹娘不要把我送來,他們為了家中兄弟,絲毫不曾心軟。我是女子,又能如何。既然拋棄了我,何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