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金釵的工藝,一看就極其精湛,必然出自大師之手,其費用自然會更高。
“這些東西可不好處理。”素娘道。
桑九點頭,“這事交給胡管家,與咱們無關,我先去休息了。”
“好,桑大哥去吧,我待會兒幫著婉娘做早飯,給你送去。”
“”桑九好似想到了什么,紅著臉快步走了。
胡言去處理掉那個年輕人,回來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一頭扎進庫房里。
這些東西都得記錄在冊,因是從山匪窩里搜刮來的,短時間內無法見光,其中金銀有不少,甚至還有七八個箱子里面是官銀。
這些銀子單獨放著,過些日子找時間融了重新鑄模。
八月桂花滿枝頭。
也到了秋闈放榜的日子。
荊州府某院落內,一穿著樸素的年輕男子正在臨窗看書。
男子身長俊秀,膚色白皙,三千鴉發披在單薄的后背上,顯得分外儒雅。
院外,一穿著淺綠衣裙少女躡手躡腳前來,走到敞開的窗戶外邊,拍著胸脯,臉頰紅潤的無聲大口喘息。
瞧瞧探頭看著屋里的男子,每看一眼,那種喜愛都要加深幾分。
手帕在手中翻攪著,借此掩飾內心的激動情緒。
就在此時,少女聽到背后傳來敲門聲。
她趁著驚呼出聲前,趕忙無助小嘴,回頭看去,發現母親就站在房門前,看著她,一臉嚴肅。
少女討好似的沖母親笑了笑,乖乖的走到她身邊站著。
房門打開,男子映入眼簾。
“表哥。”少女笑瞇瞇的喊了一聲。
中年婦人低頭對女兒道“你先回房去,娘有事和你表哥說。”
少女心有不甘,卻不敢忤逆母親,最終貪婪的看著表哥那張俊秀的面容,輕咬粉唇,磨磨蹭蹭的離開了。
“舅母尋我,可有事吩咐”青年側身將人請進屋中,并沒有關閉房門。
中年女子進來后,在臨窗的椅子坐下。
“少徽,你來家中也有數年了吧”
沈頌點頭,“回舅母,已有兩年五個月。”
“如你這般年紀便高中秀才,我與你舅父甚感欣慰。當年你父母被人栽贓陷害,抄沒家產,你舅父迫不及待的趕赴越州將你帶回。這兩年來,因你表哥不在家中,我也把你看做半子。”
沈頌心里有了計較,“多謝舅父舅母的照拂,少徽感激不盡。”
女子笑著擺擺手,“此次鄉試,你舅父去看過,榜上無你的名姓。然你舅父說你年少聰穎,早晚會高中,出人頭地。”
“多謝舅父盛贊。”沈頌依舊笑意滿面。
“你表妹即將及笄,舅母本以看重城內曲家二公子,奈何珍珍那丫頭,對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沈頌心中明白,故此在舅父家中他極少露面,平日里多是待在府中讀書,閑暇時也會出門和相熟的友人走走,但凡不與表妹碰面,是斷不會接觸的。
只那小丫頭可能是在家中被寵壞了,經常偷偷的跑到他居住的地方偷窺,似乎被舅母看到好多次。
舅母舍不得訓斥女兒,自然對他產生了不悅。
這些沈頌都能理解。
“我明白舅母的意思。”沈頌站起身,向對方拱手見禮,“過幾日我便離開了。”
女子似是有些尷尬,“你舅父那邊”
“舅母放心,少徽必不會讓舅母為難。”
事實上,就算舅母不提,他為了遠離表妹,也會找機會搬走的。
他對那小丫頭本就無意,自然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若此次高中,說不得舅母會讓表妹嫁給自己。
幾日后,沈頌辭別舅家,帶著僅有的幾樣行李離開了。
站在人來人往的鬧市街頭,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他一時間卻不知該往何處去。
此次落榜,須得再等三年,或許可以趁著這三年似乎走走看看,增長一下見聞。
“表哥。”后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哭腔。
沈頌回頭,見表妹踉蹌著跑了過來,在他面前站住,雙眸已然紅腫。
“表哥為何要離開我家,可是我為表哥帶來的困擾”
沈頌笑道“我知你心意,只是我無法回應,離開對你我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