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流芳內心在交戰,忠誠和良心不斷的拉扯。
忠誠告訴他,不能背叛大盛,他是大盛朝提拔起來的城衛統領。
而良心告訴他,大盛朝早已腐朽不堪,繼續為這樣的朝廷效力,就是助紂為虐。
這些年,府內的官吏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里,卻無能為力。
“能讓我考慮考慮嗎?”聶流芳疲憊的問道。
韓鏡點頭,“當然可以。”
說罷,沖著城外眾人道:“入城。”
那聲音是借助內力,傳到遠處清晰可辨,以至于讓周圍的府兵,聽得耳膜鼓動。
很快,那些青少年推著兩門火炮入城,一門被推到了城墻上,另外一門則送到了另外一處城門。
“公子,接下來咱們做什么?”
韓鏡眺望府城內的情況,“十個人能鎮得住這里嗎?”
青年笑著點頭,“自然可以,別忘了咱們都是以一當百的能耐。”
“很好!”韓鏡道:“這邊你守著,另外一邊也派遣十個人鎮守,余下的人在府城內做些安撫事宜,告知城內百姓,曾經種種已經煙消云散,日后有事只管去府衙報案,再帶幾個人去城內各處設立鎮撫所,如何做還用我說嗎?”
青年咧開嘴搖頭,“公子放心,我們在府內和您學的很多,再差也比這些人做得好。只是這府城看著不小,需設立幾處鎮撫所?”
“暫且先設立四處,日后再補充,讓秦一暫代肅州府鎮撫使。”他扭頭看向聶流芳,道:“你叫什么?”
聶流芳沉默三秒,說了自己的名字。
“你暫且擔任副指揮使,跟在秦一身邊多學學。”韓鏡交代完,看了幾個想偷襲他的府兵,“杖二十。”
“是!”
青年目送韓鏡步下城墻,招呼身邊的兄弟,“打完抬走,七日后繼續輪值。”
幾個府兵面面相覷,似乎在想接下來該怎么做。
是認命挨打,還是反抗。
“別想著反抗,我們八十人可是公子的親衛,武功雖說不如公子,卻也不是你們這群人能反抗的了的。現在打你們二十杖,你們應該感謝我家公子,至少給你們留了一條活路。”
青年鄙視的看著他們,“若非公子交代不可妄動殺戮,今日肅州府的城墻都會被夷為平地,你們也會葬身此處。”
事實上,他們也不想殺人,都是窮苦出身,都是第一次跟著公子造反,殺人還是有很大心理負擔的。
可但凡公子開口,他們也絕不會違抗,不是怕什么,而是對朝廷的官員皂吏,天下百姓哪個不是恨之入骨。
“日后都收斂起來,若不能保一方百姓平安,你們也沒有活著的價值。”
說罷,看向身邊的聶流芳,道:“副指揮使,怎的還站在此處,該去府衙報道了。”
聶流芳回過神來,抱拳道:“小兄弟,這鎮撫所是何用?”
“震懾天下邪祟宵小,安撫一方百姓。”青年給他解釋道:“日后百姓有什么困難,都需要鎮撫所出面,下到偷雞摸狗打架斗毆,上到殺人放火奸淫擄掠。只要百姓尋到鎮撫所,所內的人就得出面幫助解決。之后會有相應的懲戒條例,副指揮使可以親自去看看。有不懂的盡管詢問秦一,他會為你解答。”
“若鎮撫所內的人做了錯事……”聶流芳擔心的是什么,怕的就是公門中人做的太過。
青年冷笑,“罪加一等,罪名嚴重嚴禁子孫三代科舉。”
聶流芳愣住,“多謝。”
“那你便去吧,更加詳細的懲戒條例,都在秦一手中,我們都記的滾瓜爛熟,副指揮使也不能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