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那小丫頭剛十歲出頭,就算是議親也得等個三四年,現在還什么都不懂呢。”
未免兒子惱羞成怒,秦鹿沒有取笑他。
“行,那就再等等,真要喜歡就盯緊著點,免得后來被別人捷足先登。”
能被她兒子看上的小丫頭,定然不會差了,日后真要不合適,雙方過不下去了,大不了就離婚,秦鹿是不會反射兒子婚事的。
人這輩子,不可能一次南墻都不碰,碰了就懂得如何規避了。
別怕遇到人渣,不管遇到幾次,都是運氣問題。
可你得懂得避坑,若是同一個屎坑你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下跳,那就是智商有問題了。
韓鏡略顯不自在的點點頭,“娘可別泄露了。”
“我跟人家又不熟,怎么泄露”秦鹿揮揮手讓人出去,她還得繼續整理課本呢。
瞧見母親入神的模樣,韓鏡道“娘,我想今年開科舉。”
秦鹿停頓三秒,“沒人用”
“嗯,前朝好些朝臣都被我下了大獄,他們的家也被我抄了,前朝官員中,尚算能用的十不存一。”
“那就開吧。”秦鹿說罷,猛地看向兒子,“你開春就要出征了。”
韓鏡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笑的別提多燦爛了,“此時還得勞煩母親大人。”
果然
“小寧的師父還活著吧”秦鹿想到寧鳳章的老師可是大儒,“讓他來當一次大秦帝國的主考官不行”
“恐怕不行。”韓鏡皺眉,“之前我經過禹州府,去拜訪過對方,身子已經不太好了,經受不起長途跋涉。”
秦鹿無法,“交給我吧。”
當天,大秦帝國第一道圣旨,從皇宮發出。
凡有秀才功名的,皆可進京參加新朝第一次恩科,地方官府縣衙會為他們盤纏。
科舉時間在帝國元年的六月里,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
倒不是說秦鹿折騰他們,而是需要給這些人留下足夠多的時間趕路。
雖說了盤纏,卻并非人人都舍得耗費在各種便捷交通工具上。
這些個考生,幾乎都是家境貧寒的,條件好的可以靠著銀子買一個小官做。
正因為出身貧苦,自然舍不得花費在路上。
能用腿走到京都,就絕不會雇車或者坐船。
而且,六月考試不是很正常嘛。
主要是政令傳達天下,也需要一些時間。
現在可沒有網絡等通訊手段,傳話靠的都是腳力。
政令傳達州府,州府再傳達下縣,縣里再派人去各村敲鑼打鼓的告知。
如此下來,可不是小工程。
雖說縣衙有貼告示,卻不能保證所有人都看到。
京都是最先知曉的,不少學子為之振奮。
其中不少人都看的很明白,如今天下官職空缺的厲害,只要這次能高中,升遷的速度將是極快的。
至于大盛朝如何,之前還有學子嚷著“亂臣賊子”,此時絕大多數人已經不在乎了。
比起前途,前朝算什么。
也有些骨頭硬的,縱然有滿腹才華,也不愿意做那叛國之臣。
這些秦鹿母子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乎。
本身這次恩科就是暫緩天下局勢,以目前的科舉考題,真的不夠倆人看的。
單純文章做得好,不是一個好官的前提,須得持身端正,方是初始之根本。
有了根本還不夠,你的能力也得跟得上,才算得上一個好官。
恩科的試題,秦鹿交給了沈頌。
這位雖說只有秀才功名,可他的個人能力極高,若朝廷是政治清明的,按照韓鏡的話,這位連中六元都是不難的。
縱觀另外一個世界,科舉制度共延續了一千兩百多年,而連中六元的有史記載只有一位。
此人名為黃觀,明朝人,高中那年只有27歲。
沈頌年紀也不大,可惜前朝雖有科舉,基本還是依托于舉薦制度,他無門無路,只能被攔在官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