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安石更是不屑,多簡單點兒事,倒讓文相公弄復雜了。
......
其實呢,文彥博現在有點燈下黑的味道,只想趕緊化解此事。包括趙禎,還有包拯、唐介,都沒有完全領會唐奕這封信的真正意圖。
文彥博見魏國公不說話了,又道:“國公久居西北,當不知癲王的性情。其向來有口無心,放幾句狂言,陛下都習慣了,不與理會,國公何必揪住不放?”
言下之意,半勸半威脅,官家都不出聲,你想干嘛?明著和官家對著干嗎?
“文相此言差矣!”韓琦開口了。
論詭辯之術,他一點不比文扒皮差。
“癲王是沒有行動,可是做為大宋王族,這樣的狂言浪語是他所應說得出口的嗎?”
“禮法何在!?大宋宗室尊儀何在!?”
瘸著腿上前一步,“陛下寬仁,不忍與罪。可是,我們做臣子的怎可置若罔聞,不管不問!?”
說著,轉向趙禎,大禮及地。
“懇請陛下明查正法,以正宗威!”
文彥博一擰眉頭,正要反駁,卻是唐介搶先一步,冷笑出聲:“韓相公倒真是盡心竭力啊!”
“那是自然。”韓琦一臉正氣。“為大宋正儀守制乃我等臣子的本份。”
“呵。”
唐介干笑一聲,不接他的話,卻是生蹦出一句,“稚圭理解錯了。”
“!!!”
韓琦瞬間臉色漲紅,哪還不懂唐介的意思?
唐大炮可不是蓋的,這句話頂的韓琦差點沒背過氣去。
盡心竭力,可不是為大宋盡心竭力,為誰,韓琦自己清楚,否責也不會做賊心虛的臉紅。
“誒......”
包拯上前一步,“有宋以來,君慈臣賢,還沒有一人流放涯州(丁渭也只是到詹州)。
看向魏國公等人,“唐子浩是第一個!”
“祖上有訓,收燕云者封王爵,是為不世之功!”
又看向魏國公等人,“唐子浩收了燕云,封的卻是一個戲虐癲王。”
魏國公一眾暗自嗤之以鼻,心道,又來這一套,功過豈可同論?
卻聞包拯繼續道:“陛下重刑處之有宋為最,做為有德天子,是為不仁!”
“以癲王戲之,不義復土這功,是為不義!”
“......”
連文彥博都驚了,包拯開起火來是不管不顧,連趙禎也成不仁不義之君了。
“今,復燕功臣經年不足就被貶至嶺外......”
包拯瞪著魏國公等人,“老夫且問,你等是何居心!?”
“我......”魏國公有點懵。
主要是,他一時沒懂包希仁的意思,怎么扯到我們是什么居心上了?
“有功自當封賞,有過也是當罰,何來居心?”
“哼!”包拯冷哼一聲。“為了安撫某些人,陛下已經是違背君德,行不仁不義之事,把千古功勛流于海外。”
“可是,某些人尚不滿足,還要陛下落井下石。”
“且問!!”
“居心何從?是要陛下滅君德,失民心,以帶之嗎!?”
“......”
“......”
繞了半天,包希仁是扣帽子,天大的帽子。
誰敢接!?
魏國公和韓琦暗嚎一聲:你狠!
急忙拜倒,朝著趙禎高呼:“臣等不敢!臣等無心!”
趙禎苦著個臉,讓老包這么一說,他真成不仁不義之君了。也不知道他是為了解圍的無奈之舉,還是根本心里就是這么想的。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慶幸把文彥博、唐、包三人叫來。有這三個在,好像就沒有打不贏的嘴仗。
就坡下驢,雙手虛抬,“眾卿平身吧!”
柔聲道:“你們也要體諒一下朕啊,唐子浩已經去了涯州極南之地,你待如何?”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