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但有了理想,就會不顧一切!而恰恰,唐奕身邊都是這樣的人......
包括他自己!
“要走......”
唐奕攥著拳頭神態絕然,泛白的骨節微微顫抖。
“也是陛下心甘情愿的放我回涯州,而不是這么灰溜溜地跑回去做什么土皇帝!”
唐奕不怕死!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甚至算上在大宋的曲折坎坷,他是死過好幾次的人。
可是,他怕沒意義。
來的沒意義!
拼的沒意義!
死的沒意義!
.......
王德用氣的咬牙切齒,“縱使幽禁回山,終身不得出,也不后悔!?”
唐奕抬頭看著王德用,反問道:“老將軍在古北關下披甲上陣,后悔過嗎?”
目光一轉,直視范仲淹:“老師明知慶歷新政一但敗了絕無善終,后悔過嗎?”
掃視眾人,“幾位長輩坐在這里,要私放我出京......”
“后悔過嗎?”
憨然一笑,不無幾分耍賴的味道在其中。
“我是你們教出來的......”
“當然是有什么師父,就有什么徒弟。”
“我也有我的堅持!”
“你!!!”王德用氣的指著唐奕,說不出話來。
他是真心把唐奕當自己兒子一樣看待,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
最后,老頭兒沒辦法,指尖一轉,點著范仲淹就開罵:
“你教出來的好弟子!!”
范公這個憋屈,一起教的好不啦?怎么怪到我一個人頭上了?
可是,范大神也只能在心里念叨念叨。王德用那算是他的老師,怎能頂撞?
不敢和王德用使勁,只能看著唐奕。老的說不了,小的還可以教育教育吧?
盡量平復心緒,緩聲道:“要是沒有人給陛下搓火還好......”
“就是剛剛,我等也沒想讓你忤逆出走。”
“陛下冷靜下來,念及舊情,是很有可能放你一馬的。”
“可是,文彥博這么一攪合......”
后面的話,范仲淹沒說。意思很明顯,文扒皮這么一搓火,那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不見得!”
唐奕不似范仲淹那般如臨大敵,反倒十分輕松。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嗯?”
幾個老家伙齊聲輕疑,“何以見得?”
唐奕抬頭,“下月初六!!”
一字一頓道:“下月初六之前,說什么都早!”
......
“初六?”
范仲淹猛的一驚,“對啊,初六!!”
剛要驚然出聲兒,卻是食舍之外突兀地傳來鐵甲碰撞之聲,似是一隊帶甲兵將由遠而近。
范仲淹只得放下心中所想,看向門外。
果然。
眨眼間,一銀甲戰將扶著腰間配劍,領著幾個將校進得門來,徑直朝這邊過來。
唐奕也是把注意力移到幾員將校身上,凝眉看著他們過來。
不知為何,打頭的那人唐奕沒見過,但是總覺得眼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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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將臉上并無肅殺之色,所以食舍之內的氣氛也不算緊張。
等來到桌前,一眾將士恭敬抱拳。
“末將石全福,見過癲王殿下,見過老國公,見過范公、尹公、孫先生!”
這一報名號,唐奕也就明白為什么看著眼熟了。原來是石進武家的老大,石全安和石全海的大哥。
玩味地掃了一遍石全福,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一眾禁軍將士。
“原來是石家大兄,怎么有空來觀瀾轉悠?這是想棄武從文,也考個進士之類的玩玩了?”
“呵......”石全福尷尬一笑。雖然唐奕這話說的不太友善,可反應倒還自然。
佯裝嗔怪地一擰眉頭,“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