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介聞聲一撇嘴,“嘉佑二年的那幫臭小子陸續回京了,交給他們便是,老夫可不想為了點雞毛蒜皮和一個瘋子吵來吵去。”
“您想的美!”唐奕一立眉毛。“那一批都是寶貝,放到臺鑒豈不是屈才?”
“嘿!?”唐介大怒。“你個臭小子,怎么說話呢?瞧不起臺鑒是怎地!?”
“好啦,好啦!”
富弼急聲勸阻,否則唐大炮一開火,唐瘋子就又要放瘋話了。
看著唐奕,富弼甚是欣慰,只覺以往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如今唐子浩貴為一國之柱,權傾天下,可是對待他們這些老家貨還是和從前一樣,親而不疏,沒有半點位極之傲。
這是本心,很難得。
“都回去吧,天色不早,老夫也要啟程去涯州享福嘍!”
眾人也知送君千里終有一別的道理,收拾神情,一一上前與富弼道別。
輪到唐奕....
“相公且去便是,已經知會涯州那邊準備妥當。
說著話,貼到富彥國耳邊,“給您老準備了一套最隱蔽的宅子,包您滿意!”
“隱蔽?”富弼有點懵,不明白這個“隱蔽”到底有什么好的。
勉強答應,把唐奕這個小沒正經的打發了。
卻是賈相爺靠了上來,“別動野豬島,那是老夫的地盤!”
得,又是這句。
“好好好....”富弼無語應承。“都是你的,都是你的,行了吧!?”
“嗯。”老賈滿意地點著頭,一副欺負老實人的架勢,“這還差不多。”
看著富弼,又有點善心大發,忍不住安慰:“彥國放心,今日之涯州非昔日可比。莫要抱著嶺南舊觀,心懷凄切。”
“呵...”富弼淡然一笑。“那老夫就去看看,讓子明心心念念的涯州到底是何景象。”
“看著吧...”賈相爺自信開口。“不出十年,涯州之盛,遠蓋開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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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弼走了,去了一個他十分好奇,又注定讓他大吃一驚的地方。
唐奕在岸上看著官船遠去,心里卻在犯愁,特么人不夠用啊!
包拯告老,王德用隱居觀瀾,韓琦跑路,王安石去忽悠歐洲了,現在又走了個一個富弼......
大宋朝堂一下子又空了不少,找誰頂上來?
這是個大問題!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他現在是深刻體會從前趙禎的操勞了,單單是一個人事問題就足夠傷腦筋。
要不,把曾公亮調回來?
還是不夠啊?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就是觀瀾匪幫終于開始陸續回京了。這幫活土匪經過六年的歷練,不知道能給唐奕帶來多少的驚喜。
正想著,汴河上一條與富相公錯行的槽船吸引了唐奕的主意,因為船頭上站的是曹老二。
一擰眉頭,這貨不是忙著重建閻王營嗎?怎么跑這兒來了?
曹老二也看見了唐奕,不等靠岸,就已經扯開嗓門兒嚷起來了。
“大郎,大郎!!”
“正找你呢!!”
“找我?”唐奕一楞。“要錢啊?”
特么他現在最后悔的事兒,就是當初腦子一熱,跟楊二哥說,重建閻王營糧餉不設上限。
這幫兄弟是真特么不幫他省啊,花錢如流水,唐百萬也快扛不住了。
待曹覺上岸,沒等他開口,唐奕已經搶先張嘴了。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你看著辦!”
不想,曹老二瞪了唐奕一眼,“誰管你要錢啊?兄弟們是不知道節省的人嗎?”
“走!”拉起唐奕就往船上走。“跟我去見一個人!”
唐奕心里還在吐槽,你們特么知道節省?
可是一聽去見一個人,立時怔住,“誰啊?”
曹覺卻賣起了關子,“你見著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