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不論舊黨還是唐黨,有一頭算一頭,滿朝文武除了范仲淹和王德用。
全都被趙曙當猴耍了個團團轉!
賈相爺大起大落,這么一會兒的工夫歷盡悲喜,心里也說不上是個什么滋味。
要知道,這才十七歲啊...
讓唐奕那個混蛋調教了六年,特么不但學會了那股瘋勁兒!連唐子浩那點壞心眼也都接過來了!!
此時,眼見趙曙一臉的呆萌,仿佛是人畜無害,更像是剛剛那番戲耍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一般。
“這么說,唐子浩并不是那么壞?”
“不是不是不是....”舊黨人臣把腦袋搖的極是殷勤。
“那唐吟等四人,也非死罪?”
“有待詳查,有待詳查....”
“那這祖誓......”
“不能破!!萬萬破不得!”這回都不等趙曙把話說完,文官們急不可待地就下了定論。
“嗯。.”趙曙點點頭。“看來,是朕錯怪了唐家啊!”
文官們一聽,哪能讓皇帝承擔罪責,齊身下拜,“陛下言重,乃臣等之過也!”
說著話,低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除了認栽,也沒別的想法了。
倒是有一點極是一致,那就是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鉆進去,由著小官家再演一會兒,他們這老臉就什么都不剩了。
走吧,趕緊溜。
再次下拜,“若陛下沒有什么吩咐,臣等告退....”
沒想到,兩件事都已經說完辦完的趙曙聞罷,卻是緩緩地收起了表情。
“急什么?”
聲音雖不大,卻是讓大伙兒都聽出一絲寒意,抬頭看時,無不一驚,
只見碑旁的趙曙面若冰霜,早沒了剛剛的那份呆萌。
而趙曙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舊黨諸臣心頭一緊。
“是不是覺得,朕戲耍了諸位?”
“臣等,不敢....”
嘴上說不敢,心里卻不這么想。
這不廢話嗎?這碑官家肯定是早就看過的,也肯定知道。百官不敢讓他破這個誓,卻偏偏故意演這么一出,不是戲耍,是什么?
有違君道。
“是不敢說實話吧?”
趙曙抬起手,撫摸著石碑上的碑文。
“沒關系,朕幫你們承認。”
“朕,就是在戲耍爾等!”
抬起頭,怒視百官。
“知道朕為什么要戲耍你們嗎?”
“因為...”
“因為你們要置之死地的那個唐子浩,此時此刻......”
“有家,卻不能歸家!”
“養兒,卻不能教兒!”
“有情,卻為了這個大宋而必須無情!”
“你們要置之死地的那個唐子浩,此時此刻......”
“正窩在某個角落里,為了大宋的盛世太平舍棄妻兒家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