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平有些愧疚,明明是自己求別人,完事后,卻把“恩人”晾在一邊。
心頭一軟,說道:“李…娘子,你也躺下休息吧!床還挺寬的。”
李雅芝一喜,男子主動發話,哪敢不從?
就這樣,兩人同床共眠。
兩人身世經歷不同,可一成不變的,她們都是可憐人。
第二天一早,兩人梳妝打扮。
向長輩請安問好。
陸母盼來了這一天,聽著兒子兒媳親切叫喚,仿佛看到了年老時孫女滿堂情形。
燦爛的笑容,幸福的眼淚。
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當天,陸母與世長存。
村里各戶,紛紛出力置辦喪禮。
有的好言勸解,讓陸雨平節哀順變。
三日后
用棺材收斂陸母尸身,葬于庭院西邊。
夜色正濃
人員散去,留下左鄰右舍一起陪伴。
屋子里,能變賣的賣了,加上一直積蓄的錢幣,為訂制上好棺材消耗殆盡。
空蕩蕩的屋子,正廳里唯一留下的桌子極為顯眼。
桌上,放著一塊靈牌。
牌前,跪著一個身影。
燭光搖曳,映照的影子搖擺不定。
唯獨,一個瘦小人影,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
陸家與李家婚禮草草了事,不論怎樣,都已結為婦夫。
按理是不用守孝,但沒有旁人見證,為避人耳目,陸雨平堅持守孝三年。
對此,李雅芝表示尊重,未齡婚嫁,對雙方名節不好。
李雅芝打算,三年期滿,重新置辦一個隆重婚禮,風光迎娶過門。
三年努力,足夠掙足錢幣了。
又三天過去
李雅芝看著滴米未進的陸雨平,渾渾噩噩躺在床上,心里一陣絞痛。
親自動手做上一碗粥,騰騰熱氣,香氣撲鼻。
“相公,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娘親也一定不喜歡看到你頹廢的樣子,振作起來,你還有我呢!”
陸雨平不語,任隨她人勸說,他自兩眼無神。
女人對丈夫好言相勸已是天大的寬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早已激起心中怒火。
女人的話對于男人來說,就是天,不容侵犯,必須遵守。
李雅芝用手撬開呀關節,一點點喂進去。
陸雨平如同提線木偶,任她操控。
嘴里有進,肚子還是空虛。
生活在惡劣環境里,李雅芝隨同李獵戶是一個暴脾氣,見陸雨平不吞咽。
一個巴掌甩過去。
啪,空曠屋子,清脆響聲環繞。
痛覺抑或是響聲,將他拉回現實。
眼淚似決堤洪水,噴涌而出。
有委屈,有思念。
并著稀粥,用手扒進嘴里,大口大口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