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情這么大,雖然高貴妃為哥哥求情了,但是發生在高紋的管轄地盤,事雖已了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皇帝陛下給他定了辦案不力、失察之罪,官銀被偷、讓許州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死傷幾十人,所以他被貶職罰俸,降為小縣一縣承,罰俸三年,罰下來的俸祿用于接濟受害者的親屬。朝廷委派新的刺史下達許州,并為安撫百姓之心,撥款放糧大惠許州。
事情圓滿解決后,凌過尚邀請溫離賦到許州最高的酒樓越樓一敘。尋常酒樓與住所都為兩層,這越樓足有五層,所以坐于五樓的房間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城中其他大大小小的建筑以及街道上各型各色的人,當然比起每個州的瞭望塔這越樓是矮了許多,站于瞭望塔上那才能真正地俯瞰整座城池,不過喝個酒吃個飯不至于需要去那么高的地方。
越樓呈圓柱形,此時凌過尚與溫離賦坐在五樓最東邊的雅間里,秦是紛站在門外候著。
喝過幾口溫酒,吃過幾口點心,閑聊了一陣子之后,凌過尚說到:“本王兩日之后便要啟程回京,不知賦先生可否愿意與本王一同進京,成為我府上的幕僚?”
凌過尚問的直接,不過看著他對這個邀請并不是很有信心。溫離賦放下杯子說到:“賦某原本就有進入新都小住的打算,不過原可能再過兩三個月,既然此時正好殿下相邀,那賦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溫離賦接受了邀請凌過尚自然心情大好,他爽朗地笑了一笑,又確定到:“賦先生倒也直接,成為我的謀士那便是要卷入皇族的風云詭計之中,只怕日后沒有輕松的日子過了,可想好了?”
溫離賦:“師父與曉規都是希望遠離紛爭的人,而賦某卻有不小的功名心,奈何沒有出身,此等好機會自然想抓住。”說著卻低頭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正因如此,我的醫術繼承遠遠沒有曉規來的好,曉規是最適合繼承師父衣缽的人。”
凌過尚:“賦先生過謙了,溫大醫的‘心理干預’治療之法只有你運用的最為得手,賦先生有看穿人心直擊要害的天賦。”
溫離賦抬頭:“所以,殿下招攬賦某是看重了賦某什么?”
凌過尚:“看重你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此次的‘乞命細草事件’你能如此快速準確地鎖定幕后之人的范圍實在令人佩服。本王需要一個能算人心能謀難事的人。當然也不瞞你,我肯定是已經對你稍微做過調查了,賦先生幫助官府辦的那些個案子倒沒有是溫大醫的愛徒這點出名。”
溫離賦:“殿下府上也少不了其他可用的智慧之人吧。”
凌過尚:“本王見賦先生的第一眼就覺得先生與他人不同,本王相信眼緣,看先生最順眼。其他人都是小智小慧罷了,與我必不長久。那么,賦先生如此爽快地接受了邀請又看重了本王什么呢?畢竟憑賦先生的心智可以輔佐比本王更有可能繼承大統的人,比如如今的東宮之主,或者最受父皇疼愛的立王。”
溫離賦:“總是揣度人心太累,總是規劃久遠太累,所以誰先向我拋出橄欖枝,我便輔助誰,當今太子與立王還沒有看到我。而且我有信心,不管是哪個皇子我都可以讓他成為最有資格繼承大統的人之一。”這段話半真半假,誰先向他拋出橄欖枝便跟誰進京是真的,但是最終目的不是輔助,而是毀滅,他有自己的目的需要進京。
凌過尚本是端正地坐著,聽到他這個回答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然后靠向椅背說:“賦先生這下可不夠直接了,本王不信這個說法,第一天達成盟意還是坦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