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旅目前軍隊駐扎在被其攻陷的虞國的安隅城,溫離賦一行人進入因旅管轄地,看到一路上都是插著帶有一個大字“旅”的國旗,雖然國旗威嚴,但是因旅的士兵明顯帶著疲態,也是,此次因旅大規模出征,連征數國,士兵們這幾個月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直至上頭有令準備與大渠談和,這才有了喘息的時間。很快他們便到了安隅城內。因旅談和之心還算真誠,舉辦了簡單的歡迎儀式,休息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雙方便在安隅城的主宮內談判。因旅之前使臣前往大渠提出的條件在這次洽談過程中雙方基本達成一致,但是大渠這邊提出可派本國十個有名的玉雕師和十個有名的木雕師前去因旅傳授技藝,這樣的話大渠每年送給因旅的木制品和玉制品減少一半,蕭笠的眼睛看向了下首尊位上的許宗調,許宗調點了點頭,蕭笠收回了視線同意了此條,授之以漁不如授之以漁的道理誰都懂,因旅的國土面積已經擴張了如此之多,材料自是不缺的,現在只缺技術。
商談圓滿完成一半,但是各種事項錯綜復雜,想要一下子談成令雙方都滿意的條約是不可能的,于是蕭笠提議:“大渠此次來是帶著誠意的,我因旅也是非常有誠意,現在需要商談的內容已經圓滿完成一半,想必大家都累了,朕備了薄酒和歌舞,請各位放松一下。”
宴席上,大伙都向蕭笠敬酒之后,公梁峻又先行站起來向左前方的許宗調舉杯到:“早就聽聞因旅的許大將軍武藝高超,統軍之才無人能及,更是氣度不凡、英俊瀟灑,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甚至真人遠勝于傳聞,不知公梁峻是否有榮幸敬將軍一杯?”
許宗調聽到這番表揚自然樂的不行,更何況是美女邀酒,豈能拒絕?于是摸了摸自己濃密黑粗的大胡子,大笑兩聲說到:“公梁姑娘過獎了,美人敬酒乞有不喝之理?來,飲盡!”于是舉杯將酒一飲而下,在座的大將小將見此,自然也舉起了酒杯,公梁峻便也爽快地將酒飲下,這邊公梁峻與他們有說有笑,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那邊溫離賦和齊望就有機會多跟蕭笠交流。蕭笠沒喝多少酒,看出了這宴席上的一絲端倪,他本也不是愚笨之人,只是從小就被許宗調控制,沒有機會脫身自然就沒有機會發揮自己的才能。蕭笠對著溫離賦和齊望輕輕一笑,然后大聲拍了拍手,于是二三十個身著紅色艷服的舞女魚貫而入,隨音樂翩翩起舞。這下將士們更樂了,甚至有幾個喝高了的站起來身來混到舞女之中傻乎乎地跟著一起跳。
蕭笠裝作乏累先行退席,大概一刻鐘之后溫離賦自稱飲酒過多需要小解也出了宴席,將軍們早已喝多,士兵們自然聽了理由就放溫離賦出去。溫離賦出了殿門,蕭笠身邊的一個侍衛已經等候多時,見到人之后便一路低頭左拐右拐領著溫離賦來到了一個偏僻的房間。溫離賦推門進入,蕭笠果然在里面,他行了一禮之后蕭笠讓他坐到旁邊。
溫離賦:“時間短,賦某便直說了。旅王陛下想除掉許將軍重握大權很久了吧?”
蕭笠反問到:“朕如何信你,朕如果應了你捅到許將那怎么辦?”
溫離賦:“大王是愿意賭一把的,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會面。而且我如果不是想要幫助大王,何必多此一舉,和談成功便好。”
蕭笠堅定的眼神:“朕自是要賭一把。只是不知先生有什么辦法?就算奪得了兵符,那些士兵跟了他很多年,恐怕只會聽他的不會聽朕的。”
溫離賦泰然自若:“那如果許將軍死了呢?連同許副將、陳副將這幾個有威信的大將一起死了,士兵們群龍無首,沒有人可聽,那便只能聽大王你的了。”
蕭笠皺眉:“這幾個大將全都武藝高強,旁人絕對無法近身,更何況身邊帶著一眾士兵,如何殺?”
溫離賦:“在下有辦法,只是需要大王配合。”接著湊近了一點說了這邊的計劃,蕭笠聽后點了點頭,又問到:“可行。所以你的條件呢?”
溫離賦:“十個玉雕師和十個木雕師照舊,其他的我們大渠不向你們進獻一分一毫,其實你們有大師傳授技術便夠了。當然你們向我們的承諾保持,事情成功之后你們的大軍后退三千里,兩國簽訂百年和平條約,從此互不侵犯,成為友邦。最后一點,取消和親。”當然條約即使簽了百年,履行起來也未必是那么回事,條約僅是條約而已,日子一久雙方都有可能毀約,但是這份條約起碼凌薇薇看到了會更加放心。
蕭笠想了想,瞇了瞇眼,嘴角揚起,不過不是斥責的語氣,歪著腦袋說到:“怎么感覺我們因旅有點虧?”
溫離賦:“大王重握權力明明是賺了,怎么會虧?蕭氏已經被許氏控制太久了,不想錯過崛起的機會吧。而且和平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好的。”
蕭笠又恢復嚴肅:“朕也不喜歡戰爭不喜歡殺戮,這次的征伐全由許將的喜好開始,該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