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淑妃已經癱坐在地上了,現在讓她走她也只能被人抬著出去。凌徹走近她,蹲下身,抓起她的胳膊:“愛妃,怎么了?一個廚子而已,想學做糕點,朕給你從宮外招進十個好的師傅好嗎?”
蔣淑妃把手臂掙脫開,大喊到:“他是我師父啊!他什么錯也沒有!”
凌徹站起來,居高臨下:“那你想怎么樣?他非死不可,你現在要跟他一塊兒去死嗎?”
蔣淑妃擦了擦眼淚,臉上滿是倔強和絕望:“云尚食今日因臣妾而死,臣妾無法面對他的父母,再也無法踏進讓州一步,所以,臣妾得死,求陛下賜死!臣妾今日必須跟著云尚食一起死!”
凌徹氣的掐著蔣淑妃的脖子:“我說愛妃你怎么就這么倔?你這脾氣從來不改。是朕太過縱容你了,現在朕不會讓你死的,你也不能求死,想想你的兒子吧,想想你娘家的人,敢死的話,你會背負上更多的罪名。”
凌徹放開蔣淑妃,然后沒有任何留戀地走出了未央宮,蔣淑妃在地上咳嗽個不停,她聽著從凌徹嘴里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感覺是一塊石頭重重地壓著自己,她頭暈目眩,手臂已經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倒在了地上。
最終,蔣淑妃以頂撞皇帝之名被囚入冷宮,任誰求情也沒用,凌過尚去求情過好幾次,但是只有第一次見到了父皇,此后半年父皇不再單獨見他,凌過尚自此成為了一個沒有母妃沒有人庇護的孤獨皇子。
事情的真相既已浮出水面,蔣淑妃自然被釋放出來,回到了未央宮,恢復了淑妃的位份。曹尚食、小晶、鈴子都難逃一死,袁皇后已經罰無可罰,曾經也是掌管六宮威嚴的皇后,也不能被賜死,賜死了皇家也沒有臉面,最后凌徹只失望地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嘆了一聲氣走了。
凌過尚第一次來到溫離賦宅子,帶了幾壇好酒,沒想到公梁峻也在這,有點吃驚:“公梁小姐隨便出入賦先生的宅子沒問題嗎?”
公梁峻:“我與賦先生一起去了一趟因旅,大家都知道我們關系好。”
凌過尚點點頭,挑了挑眉:“賦先生既然已經成為了我們大渠的鯉上客,是我們大渠炙手可熱的貴客,那本王來找他也很正常。”現在來光顧溫離賦宅院的皇親貴族可是接連不斷。
溫離賦微微一笑,招呼他們倆:“進來坐吧,殿下。”
屋內,秦是紛將酒擺放好了就退了出去,憐心自然也不會待在這里面。凌過尚拿起酒壇,豪氣地說:“母妃終于出來了,本王今日高興,所以特地帶來了這珍藏多年的桃花酒,賦兄、公梁小姐,今日可要不醉不歸!”
公梁峻從凌過尚手里接過酒壇,給他們倆各倒了一杯,但是并沒有給自己倒,婉拒到:“你們喝吧,我就不喝了,你們要是都醉了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無人應對,所以得留一個清醒的我。”
凌過尚看著她疑惑:“公梁小姐不是說自己千杯不醉嗎,你們從因旅回來賦兄還跟本王說過你是真的千杯不醉呢。”
公梁峻:“千杯不醉是真,但是不喜歡酒的味道也是真的,所以沒有特殊需求的情況下,不喝。”
溫離賦:“既如此,我們就不強迫公梁小姐了吧。不過殿下剛剛怎么叫賦某賦兄?”
凌過尚不再看著公梁峻,轉而看向溫離賦,瞇了一下眼睛,略帶調皮的語氣:“怎么,賦兄不喜歡本王這么叫你嗎?本王覺得咱們已經認識了這么長時間,私下里早該這么稱呼了,你也可以叫本王尚兄。”
溫離賦:“賦某一時改不了稱呼,還是叫你殿下為好。”
凌過尚瀟灑的神情:“無妨,愛怎么叫都可以。”
喝酒也不忘談事,公梁峻給他們兩個人倒酒,他們慢慢品著酒,倒也喝的不著急。
凌過尚:“如若不是袁氏和皇兄倒臺了,這事肯定進行地比現在艱難地多。”確實,如果依然是太子和袁氏如日中天的日子,蔣淑妃要想洗刷冤屈放出冷宮那就十分困難,但是他們現在倒臺了,皇帝早已對其不信任,墻倒眾人推,袁氏也沒有掙扎的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