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梁峻:“我的繡工很差,拿不出手。”
戚攬青:“是,縣主可是把針繡活的時間都花在了書本上。”這時候卻突然從書本里面掉出來了兩片壓得扁實的落葉,戚攬青疑惑地拿起來,公梁峻解釋道:“這是從我們長樂縣的樹上摘下來的葉子,長樂縣樹少而且長的奇形怪狀,但是這葉子卻十分適合干燥壓實保存,書看到了哪一頁就可以夾在里面作為標記。”
戚攬青點點頭,拿著一片葉子對著門外的光亮左瞧又瞧,贊許到:“這個很妙。”說完把樹葉重新夾進去合上了書,又拍了一拍書本的封面似乎要拍走上面并不存在塵土一樣,但是他突然又眼神透著狡黠地說到:“縣主怎么不問問我二哥會不會跟別的女人有了交集?”
公梁峻勾唇:“那里見不到女人吧。”
好像這樣也嚇不到人家沒意思,戚攬青聳聳肩說到:“好吧,是見不到,見到了我哥也不會喜歡的。外面雪停了,要不要帶我參觀參觀你的宅子,今日我也無事。”
公梁峻站了起來:“那將軍就隨我走吧。”
凌徹原本要賞給公梁峻新旺街一座很大的別院,但是她自己想要這座小一點的,而且說是與溫離賦為鄰,于是凌徹就應允了。這座宅子比溫離賦那座小了不少,不知道多久沒住過人了,不過雖然積了很厚的塵土,但是不亂,因為上一個主人幾乎沒留下什么東西,很空,而且公梁峻本來在新都就沒什么東西,太大反而什么都沒有很難看。現在這座宅子是自己的了,日后自己若是離開了新都對溫離賦他們也當有幫助。公梁峻現在還沒有把這座宅子完全修繕好,這點倒是很有閑情逸致地想起什么來就是什么,進行地很慢。最早自然是先把整座宅子都打掃了一遍,要說宅子里現在有什么可以觀賞的就是這個前后院互通的池塘了,整個池塘呈月牙型,兩邊彎彎延向兩院,周圍有一些石雕,最近的石桌子上還擺著幾件小巧的玉雕。再有好看的就是書房了,書房與池塘一樣是最早一批開始整理的,公梁峻拆了一面墻,把兩間房間并成了一間做書房,當然現在的書并沒有多少,她大部分的書還在讓州家里,也不知道要在這里住多久,不過就算以后去了北境也可以偶爾來新都一次,就像也總是要回讓州看看,反正這是皇帝御賜的,公梁峻可以一直擁有。書房一進門就可以看到對面墻上的一排輿圖,最大的那幅就是大渠的了,要比公梁峻的人都長,在旁邊還有幾幅其他國家的輿圖,劍齒國、因旅國、小慶國……甚至已經滅亡了的凰朝、虞國、南鹿國、祁國等,這些輿圖本來是裝在隨行包袱里,又跟著公梁峻住在鳥語閣,現在公梁峻有了自己的宅院,便被掛在了這里。
池塘邊的石桌上鋪上了軟軟暖暖的毛毯,公梁峻與戚攬青坐在這里,看著前面的池塘,池塘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冰上還有幾個被碰碎的窟窿。公梁峻說到:“聽說將軍此次回京特地向陛下請旨,反守為攻,陛下可同意了?”
戚攬青:“陛下已允,攻伐圣旨已經在我手上了。那些蠻夷部落不和不降,沒腦子,成年成年的騷擾,枉我們大渠一直奉行著‘以和為貴’的態度。所以我們商量干脆主動出擊,直接收了那些地方,這樣以后才會太平。而且收了之后往北延伸的陸地就都是我們大渠的了。”大渠一向是個不主動宣戰的國家,從太祖建國之后就是如此,當時凰朝早已腐朽,改朝換代是時代所需。戰事一起,死的是將士,苦的是百姓,當然以和為貴并不是懦弱,只是不主動進攻他國,可以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必不留情。
公梁峻聽此說到:“祝你們順利。”
戚攬青自豪地說:“我們戍北軍可厲害著呢,只要出其不意,逐個擊破,不給他們聯盟的機會,攻下就不是什么難事。今年五六七這幾個月就是最好的時候,縣主下次去的時候一定就能看到我們的戰果。”
公梁峻:“收了之后你們打算如何治理?”
戚攬青:“跟象州一樣,不養兵,而且他們進犯本就是為了下方的糧食物資,只要給他們充足的食材與衣物,他們應該就不會再生事。”
公梁峻:“但是他們野蠻慣了,而且全民皆兵,可不是不養就會沒兵力的。所以收完的前幾年我有一策。”
戚攬青很感興趣:“哦?縣主說說看。”
公梁峻:“將他們南下、分散,同化,這樣過幾年便都會安居樂業了,掀不起什么風浪了。”
戚攬青肯定到:“縣主此策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