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中秋佳節只有七天時間,渡鶴山莊內外卻絲毫沒有節日氣象,自山莊正門起,各個道路隘口都有護衛全副武裝把守,來往進出都須嚴格盤查。
一鶴先生從馬車內下來時,一眼就看見渡鶴山莊莊主唐影早就率眾人在廳外等候,只見唐影快步走向前來一把握住一鶴的手笑道:“許久不見,先生別來無恙?”
一鶴笑道:“老叫花子不請自來,唐莊主莫要怪罪才是。”
唐影滿臉恭敬地道:“前輩乃世外高人,平日里請都請不來,何言‘怪罪’二字啊?”說罷拉著一鶴先生的手逐一向他介紹同來迎接的另外一位朋友。
一鶴先生其實早就注意到唐影身側多了一位陌生面孔,只見此人獅鼻闊口、膀大腰圓,滿臉淺棕色的絡腮胡,唐影笑道:“這位不是外人,乃是我的同門師弟,復姓申屠,單名一個墨字。”申屠墨趕忙施禮,一鶴先生面露驚訝之色道:“原來閣下就是‘無刃大劍’。”忍不住再次打量他一番。
眾人邊聊邊走,此時已來到大廳內分賓主落座,唐影還沒開口,申屠墨早已按捺不住,站起身道:“山莊的事想必先生已有所耳聞,眼下之事還請先生不吝賜教才是。”
一鶴先生微微一笑,道:“燭龍教雖起于關外,卻興于中原,如今分舵遍布各行省,且他們與當地官府多有勾結,老三這次燒掉躉船上的綢緞布料、糧米油鹽至少有一半是本省官家的私貨,因此這件事黑白兩道都不會善罷甘休,這才是最為頭疼的事。”
唐影顯然已經考慮到了這一層,當即開口道:“先生所慮極是,我已經派人打聽了這批貨的來歷,至于官府方面我已經派人打點過了,眼下最要緊的是燭龍教。”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來,在手中抖了抖道:“燭龍教濟南分舵舵主嚴大同書信在此。”
一鶴先生顯然并不意外,淡淡道:“信上怎么說?”
唐影面色凝重道:“他們張口就要白銀十萬兩,否則中秋之夜燭龍教便要召集各路高手來此興師問罪。”
申屠墨聽到此處不由得拍案怒道:“真是欺人太甚!”
一鶴先生不動聲色道:“事已至此,不知你可有應對之法?”
唐影嘆了口氣道:“我已經遍邀江湖故交前來助陣,只是燭龍教高手如云,加之敵在暗我在明,只恐防不勝防。”
話音剛落,從屏風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氣道:“貴客到訪未曾遠迎,請一鶴先生莫要見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