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唐兆卿忽然發現側門一人正探著身子朝廳內張望,仔細一看卻是妹妹的貼身丫頭小蝶,于是悄悄走到側門旁,小蝶見狀正要開溜,被他喚住問道:“你不在詩瑤身邊,這么晚了跑來這里做什么?”
小蝶見躲不過,只得悄聲在唐兆卿耳邊嘀咕了幾句,唐兆卿聽了笑道:“還琴的事不急,明天再說不遲”說罷轉身歸席。
當下眾人酒足飯飽,各自由莊丁送回客房歇息,唯獨龍世秋被唐影接到書房。
賓主落座奉上香茗后,書房內只剩唐影、唐兆卿和龍世秋三人,唐影開門見山道:“這么晚了打擾先生休息,實在是……”
龍世秋擺手道:“莊主的心意龍某知道,有事但說無妨。”
唐影干咳一聲道:“不知犬子兆元的事龍先生可有耳聞?”
龍世秋點了點頭道:“我聽說三公子是因布匹綢緞生意被燭龍教挖了墻角才一怒之下帶人砸了碼頭、火燒躉船的?”
“正是”唐影正色道:“渡鶴山莊與燭龍教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只是近年來他們的手越伸越長,敝莊在水陸上的生意幾乎被他們占去了一半,兆元此次行事固然魯莽,但敝莊與燭龍教早已是水火不容,發生摩擦是早晚的事。”
龍世秋臉上毫無表情,只是反問道:“貴莊畢竟先入為主,與生意上的伙伴打了多年的交道,如今怎么反倒會受制于人呢?”
唐影嘆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吶,更蹊蹺的是敝莊在江浙一帶進貨的時間、渠道甚至價錢他們竟都了如指掌,以至于如今敝莊處處受制于人。”
龍世秋聽了默不作聲,唐兆卿早猜到他心中所想,插道:“敝莊的生意都是由我親自打理,所用之人也都是身邊跟隨多年的親信,雖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但至今都沒有查到可疑之處。”
龍世秋沉吟片刻,忽然道:“三公子現在何處,可否請來一見?”唐影擺了擺手,唐兆卿立刻退出,不大會工夫就帶著唐兆元來到書房。
唐兆元站在一旁連大氣也不敢出,唐影沉著臉道:“這兩天可曾出過門?”
唐兆元應道:“爹,我這兩天一直在屋里反省,哪里都沒去。”
唐影冷哼一聲道:“諒你也不敢。”隨即話鋒一轉道:“這位龍先生是我請來的貴客,他問什么,你答什么,不得有半句謊言,你可聽仔細了?”唐兆元連聲應著。
龍世秋微微一笑,問道:“三公子今年貴庚?”
唐兆元實在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不假思索道:“回先生,在下十九。”
龍世秋嘴角一揚,又問:“公子的酒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