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狗子剛才的哭喊,再加上這里停了驢車,漸漸的……圍在驢車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武大,狗子……幫我守好車廂,不要讓人打擾我。”
武大正準備跟上去,突然聽見了陸悠悠的吩咐,他雖然很想上去幫忙,也想要親眼看看陸悠悠的診治過程,但是他此刻也清楚,大夫診治最是要講究環境,太過吵鬧,甚至有不安全的因素,都會埋下隱患,是以他決定守在車外:“師父放心。”
“武大夫?”
熟悉的聲音響起,武大看向了來人:“季大夫。”
“你竟然讓一個小丫頭片子帶個將死的孩童上你的車,也不怕晦氣,影響了氣運。”季大夫搖頭。
“什么小丫頭騙子,那是我師父,你也別說什么將死的孩童,那孩子到了我師父的手上,一定能活!”武大夫篤定的開口。
季大夫一愣,原本還在驚訝武大夫管一個小丫頭叫師父,但是隨即被他后面的話逗笑了:“雖說你也算是自學成才,沒有被正經師父教導過,卻也一直混跡于鄉下。我聽說你鄉下的藥鋪生意也還可以,但現在看來……你這樣的無知和狂妄,于行醫一道,你以后怕是無緣了。”
武大夫睜大了眼睛,不滿的瞪著季大夫。
“你別不服氣,那孩子是絕對救不活的,你就等著一會兒打臉吧,我要是你啊,現在趕緊和那丫頭撇清關系。”季大夫故作語重心長的繼續開口:“這是我對你的忠告,不會害你。”
“哼,你不會害人,那才怪了!”武大想也不想的開口,他看了看驢車又看向了季大夫,繼續道:“我相信師父。”
“你……”季大夫氣結:“朽木不可教!你當真是太丟我們大夫的臉,你若執意如此,我也不能任由你辱沒了我們大夫的聲名,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那孩子若是救不活,你以后就不可再行醫。”
“這怕是你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你早就不想讓我繼續行醫問診了。畢竟我那兒好多病人都是你這兒治不好,卻又在我那兒可以緩解癥狀。”武大道。
季大夫面色一變,怒斥出聲:“信口雌黃!武大,看來我對你還是太客氣了。”
“你對我要是客氣,那我就真的不知道客氣這兩個字怎么寫了!”武大不甘示弱,直直的看著季大夫,兩人對視之間,火藥味濃郁。
“武大夫,取柴胡,人參,白術,陳皮,當歸,黃芪,甘草,升麻迅速熬制補中益氣湯。”
聽到陸悠悠的聲音,武大夫收回了心神,他不再理會季大夫,他迅速點頭:“我驢車后裝了藥材過來的,師父放心,我立刻熬制。”
陸悠悠點頭,她之所以將小乞兒抱進來,是因為這孩子人迎脈大于氣口,內傷癥狀明顯,且脈象時有時無,氣息也微弱,如果不立刻注射腎上腺素,怕是確實不能保住他的命。注射這個藥物沒花她多少時間,但她在觀察他的情況的時候,外面的爭論,她聽的清清楚楚,武大的對她的信任倒是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