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天行自然是挨個暗罵一遍,但是突兀的,卻聽到了一個反對之聲。
新任刑部尚書盧一仁走出,對附和的大臣們大聲喝道:“荒謬。如今此等形式,已然不是守護邊境這般簡單,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如今的邊境之地,乃是關乎鸞國存亡的重中之重。陛下,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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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見,不宜讓準駙馬前往,一來,準駙馬并沒有帶過兵,還需多加歷練,方能擔任重職。二來,新婚燕爾,便被外派。我泱泱大國,難道已匱乏至此,這讓百姓如何心安。外亂未平,內亂再起,豈不是火上澆油。請陛下三思。”
皇帝眉頭皺起,但與此同時,百官紛紛議論,顯然那些沒有附和太子意向的官員,很是同意盧一仁的說法。
太子冷眼看著盧一仁,但盧一仁仿佛沒有注意他的眼神,依舊站的筆直,眼神堅定。太子道:“既然如此,不妨聽聽準駙馬的意見。”
皇帝點頭道:“正好他就在殿外,傳他進來吧。”
說著,太監大聲傳召,郎天行快步而入,跪拜行禮。
皇帝道:“起來吧,你在殿外應該已經聽到了吧。百官如今意見有些分歧,你有何意向,但說無妨。”隨即又趕忙補充道:“想好了再說。”
話中的含義不言而喻,自然是希望他自己主動請纓,那樣就算盧一仁反對,皇帝也可以順理成章的加派幾人協助。可如果郎天行自己不同意,或者直接表明沒有那般能力,皇帝必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在郎天行想來,這盧一仁的出現,徹底的打亂了皇帝和太子的打算。原本他以為只是皇帝以他暗中的身份,去掣肘金國,可沒想到太子也牽涉其中。而如果沒有金國使團,皇帝只需要大婚之后,私下派他去戍邊便是。而使團的到來,讓皇帝找到了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但卻被盧一仁這個變數,打亂了計劃。
先不管是敵是友,既然有人敢頂撞皇帝,幫助郎天行免去戍邊的事由,郎天行怎么會放棄這個機會,當下回答道:“下官即為郎帥之子,如今父親身故,自然要替父報國。”郎帥二字特意加重了幾分,而此話一出,盡管表面很和皇帝心意,但是包括太子在內,卻已然明白郎天行的選擇了。
郎天行繼續道:“下官以為,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刀兵相見才是上策。剛剛聽到使者說在鸞國,還有他們當初送來的質子,下官斗膽,如果放其回去,可以免去戰亂,免除百姓之苦,豈不是更能體現陛下為國為民的胸懷。”話語中大義凜然,卻完全沒提戍邊之事。
此話一出,更是讓皇帝愕然,本以為郎天行只會推辭,卻沒想到他竟然將話頭轉向了另一方。而百官,也像是重新想起了這件事,開始不斷的議論起來。
盧一仁甚至直接開口道:“準駙馬說的極是,臣也認為,這不失為一種兩全其美的良策。邊境增兵是必然,但那也只是為了避免金國得寸進尺。可歸還質子,那時就算他們有再多的借口,也占不到公理。到時哪怕我國主動出兵討伐,也是民心所向,更能事半功倍。”
皇帝本來已經壓下的火氣,此時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憤恨的說道:“質子早就死了,朕又拿什么歸還。就算朕不還,一個小小的金國,又有何可懼。爾等難道是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已經沒有了泱泱大國的血性?那么一個小小的使者都敢公然蔑視鸞國,爾等竟然還要妥協?”
盧一仁道:“陛下息怒,臣等并不是妥協。反而是為了陛下在百姓心中的聲威。陛下,您細想,不管是抓人還是要人,都不過是金國的借口。而就算他們聲勢再大,國力上,依然不如我鸞國。他們是在造勢,而我們雖然表面上順了他們的意,但實際卻是封出了他們的口舌。即不會有損我國聲威,同時在金國無理強戰的情況下,我國更可以得到民心。”
此話一出,原本猶疑不定的官員,也開始紛紛附和起來,其實更多的,還是不想打仗,至于那樣對他們有什么壞處,便是不得而知了。
越來越多的官員選擇了郎天行交還質子的辦法。皇帝一時雖然已經恨到了極點,但是卻無計可施。太子此時也沒有好的辦法左右這朝堂中眾人的想法,也是眉頭緊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