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快也快,說慢則慢。十幾天的行程轉瞬而逝。在這半月的時間,郎天行幾乎每日都會被凌準拉去交談許久,有沒有別的目的,郎天行自然不知,而表面上,卻仿佛是要與郎天行交友一般,談話的內容,不外乎生平喜好。
這返到讓郎天行更多的了解了這位武王。凌準如今只是郡王之位,要說奪嫡,還不如他的親弟弟紀王凌葉的希望大。從表面看,此人十分豪爽,做事從不拘泥拖沓,只不過有時有些反復無常,明明自己剛剛下的命令,轉瞬又下令改為另一種方式。
郎天行也誘導過他說出一些密辛,凌準十分配合,將各方勢力,個中內情,幾乎毫無保留的全盤托出。
期間,凌準也發現了絕心的存在,直言相問。不過郎天行卻不會像他那樣將自己的猜測都說出來,只說奉命行事而已。凌準也沒有再過多逼問。
而更多的時間,郎天行則是和晴妍、玄禮一起,陪在月月身邊。女孩從開始的擔驚受怕,到如今已然是可以開朗的笑出聲音。隨后便展現出了她的聰明,不管教給她什么,都會很快的學會,但是當郎天行詢問她家人的詳細情況時,她只記得父母病死,沒有其他家人,再多的,就像是失去了記憶般,根本想不起來了。
有了凌準號令的五千精銳,路上也再沒有遇到任何的偷襲行刺。
又是兩日過后的正午,軍隊下山的途中,郎天行遠遠的看到了一座占地極廣,巍峨雄壯的府城。不用多想也知道,這便是金國的都城,朝陽城。
遠遠看去,朝陽城綿延百里的城墻一眼望不到邊際,城墻之前,是一片開闊之地,同樣的,開闊地上還有連成一片的營帳,可以想象,這里駐扎的,必然是守衛皇城的駐軍。
此時的郎天行,已然換上了一匹戰馬,與凌準并駕在隊伍的最前方。越是離得近了,郎天行則是越發的驚嘆。
朝陽城城墻極高,相比于京都,都要高上許多,而且北方土質極硬,只是看著,就能感受到那城墻的堅固。
從山上居高而望,城中屋舍密布,偶有巨型建筑,同樣令人嘆為觀止。再遠一些,視線已然不及,隱約可見一處巍峨的宮殿,坐落其中。
凌準不斷的介紹著朝陽城內的布局,更多的,卻是一些玩樂的場所。
城門越來越近,大隊人馬也漸漸放慢了腳步,一系列的命令再次下達,隨著使團到達城門之下,隨行的金國軍士已經離隊,撤進了城外軍營之中,只剩凌準和一眾親衛,隨著使團入城。
隆重的迎接場面,倒是讓郎天行有些不適應,但是他也知道,這并不是來迎接他的,而是迎接金國的皇子。
那位假皇子,從出了京都,就很少說話,包括郎天行在內,也并不愿意與之多交流,畢竟他們心知肚明,他只不過是一個傀儡,就算金國能有分辨出真假的手段,郎天行也并不擔心自身的安危。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承認自己的身份,何況那個絕心,郎天行隱隱感覺到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證實皇子是真的。
沒有在意許多的繁文縟節,入城之后,凌準征詢了郎天行的意見,按照郎天行的意愿和凌準的一再邀請,將晴妍先安排在了凌準的王府之中。自己則帶著幾名掛名的使者,連同凌準和金國使團,假皇子、絕心,一同入宮面見金國皇帝。
之所以帶著絕心,也是他主動提出的,當然,郎天行還沒等他用洛如仙的安危做威脅,就直接答應了。要說他是來刺殺的,就以他如今可能全廢的武功,郎天行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此時的大殿之上,并不是文武百官齊聚,城門處迎接過后,百官就各自散去了。而此時,還在大殿上的,只有寥寥幾人,根據凌準這幾日以來的描述,郎天行大致可以認出其中一兩個,而宣王凌宣,就在其中,還有那個和凌準長相一模一樣的凌葉,同樣矗立在大殿之上。而那個與絕心同樣滿頭白發,花白胡須的老者,就是凌準口中的國師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