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刃教在江湖中臭名昭著的程度與百馨坊不相上下,奇怪規矩只多不少,教眾多非善茬,可稱一聲魔教。
“張頭兒,要挖個坑嗎。”蕭九華問。
“挖、埋,收拾干凈。”張頭兒拿鞋底蹭了蹭地板上的血,只覺眼皮一跳,嘴角一抽,“蕭九華,別呆站著,快找抹布去。”
待鐘魚一覺醒來,天色已漸晚。他們已從驛站中出發,再度行在了官道上。
按理說這驛站不該是能隨便進的,不過花伊長崔曉那幾歲也并非白活,她手上持著張“轉碟”。雖說那不過是地方藩鎮發放的一張紙條,可在魏州內也是管用的。
醒著的三人自然是有的吃便吃一頓,已經茶飽飯足,倒也沒忘記睡著的小孩兒。崔曉臨行前要了三五個包子,既然鐘魚現下便醒了,也就能提早派上用場。
花伊每每只有與鐘魚說話時,聲音才驟然放柔:“鐘魚,餓嗎?”
鐘魚點點頭,只掰了半個包子,一口一口吃的倒香。她吃完便又眼皮打架,扒拉著車窗,不一會就再睡著。
“先前在驛站,見你診了一脈。”花伊問李惟清,“鐘魚怎樣?”
李惟清正閉目養神,聽她如此一問,稍打腹稿,盡量說的簡單易懂:“這玉不似死物。鐘魚左寸脈弱,沉而無力,常見動止,久久未復......她這年紀本是不該。若金貴點兒養著,也還能撐幾年。”
“空谷能治嗎。”花伊低低問道。
她是問了,可誰都知道空谷并不好進,沒有人去回答,空氣便驟然沉默了下來。
“轉碟哪兒來的,你認識何近濤?”李惟清睜開雙眼,從善如流的換了個話題,向花伊問道,卻先惹得崔曉壓著聲音笑了起來。
花伊自然聽得見,好似也知曉他在笑些什么,沖崔曉翻了個白眼,也不管他能否看見。她沒好氣的答道:“偷的。區區一介琵琶女,哪兒能認得地方節度使。”
“但你卻去得罪他?”
“沒人知道是誰拿的。”
“百馨坊的殺手都是沖著簡令來的?”
“很顯然。”
“氏參卻是來找百馨坊少主的。”
“那是......”花伊剛出口兩字,猛然反應過來,一時啞然失語,不知是否該指責一番李惟清的套話行徑。也就到了這時,他才對崔曉與李惟清二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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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兄弟,都被桓溫佘耳濡目染的教過這一事實正視起來。
這下崔曉便是放聲大笑了:“你果然知道,花伊。”
原來他先前在笑的并非李惟清的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