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鹽水溫度合適了,林徹便讓一個膽大心細的仆婦來給寧小七沖洗傷口,把可能存在的雜物都清理干凈,洗完后用白疊布細細擦拭干凈。
鹽水因為比例和人體含量接近,沖在傷口上也沒什么感覺,讓寧小七神情很是放松。
洗干凈后的傷口,沒有再流更多新的血液出來了,應該沒有傷到什么動脈血管,創口顯得發白。
“寧藍,把這個咬在嘴里,接下來很疼的,你也見過。”
林徹遞給寧小七一團疊好的麻布,防止他待會因為疼痛咬到舌頭。
寧小七卻沒接,“我不用,我受得了。”
一副鐵膽英雄的神情,年輕人就是這樣,覺得不夠硬漢就是丟臉。
“哎呀,別逞強啊,好吧,隨你,反正疼的是你,要是忍不住咬到舌頭,那以后就成啞巴了,哈哈。”
林徹不怎么相信寧小七能忍住,不過看他堅持的樣子也就隨他了。
“要開始了,別亂動哦!”
林徹親自端起裝了酒精的碗,慢慢淋在傷口上。
“嘶……”
寧小七疼的直抽氣,卻硬是沒喊也沒亂動,呵呵,比關云長就差那么一點了。
一碗又一碗,珍貴的酒精就被林徹這種無比浪費的用法,干掉了一壇多,空氣中的酒精濃度,讓整個屋子的人都快醉倒。
“接下來得給你縫起來了,大娘,你的針線活怎么樣?”林徹問那個給寧藍沖洗傷口的仆婦。
仆婦直搖頭,其實她針線還不錯,那也只是縫過布匹,又沒縫過肉,要下林徹要她縫的可這是活生生的人啊,她哪里敢。
“好吧,那只有我自己來了。”
林徹原本想再找一個針線最好的繡娘來的,但想想,估計也是不敢,就懶得費那時間去找了。
還有一個合適的人,就是白悅白郎中,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人身上試過手,而且一時半會趕不上,只好自己來了,其實內心還是有點躍躍欲試的。
林徹從酒精碗里撈出彎曲的長針和穿好的生絲線,開始在寧小七身上練習著針線活。
要說針線活,林徹前世也是干過的,不多就是,卻沒有縫過傷口,被縫的經歷倒是有,那還是打了麻藥的情況下,基本沒啥感覺。
如今逮到機會,林徹便拿著寧小七當小白鼠,體驗一把外科醫生的角色。
林徹也不懂什么分組織層縫合,就只是大致的選一個深度,把針勾進去,拉出來,打個活結把傷口兩邊拉合起來,再打個死結,粗糙得讓人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