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對吳秀言,她想到她哭的那么難過,紀蘭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吳秀言和紀蘭楨兩人買了吃的,坐在小花園的長凳上。
紀蘭楨慢慢地撕開包裝紙,一板黑巧克力,宣揚80%的純度,她咬的很慢,入嘴吃起來卻一點苦的感覺都沒有。
吳秀言咬了一口大雞腿。
天空晴朗,陽光熱烈,下午的校園比上午又要活潑很多,不時有學生來往,很多或許也是在上體育課,脫了校服系在腰間,一個個臉蛋紅撲撲的,眉宇間都是敞開的張揚氣。
“紀蘭楨,你逛過我們學校嗎?”吳秀言突然問。
紀蘭楨點頭:“剛入學的時候有老師帶領我們參觀過。”
一中規模其實很大,據說這是以前某個大學校區的舊址,新生剛入學會有班主任專門帶領著去認識一下校園。
紀蘭楨來到這里的第一感覺就是歷史悠久,后山有幾間低矮的房屋據說是建校第一批宿舍,保留下來給后人瞻仰的,整個院落仿佛與世隔絕,花自開花自落,屋前覆滿蒼苔,樹木也很有年歲。
“那都過去多久了,走走走,我帶你去逛校園!”
吳秀言一下很有勁頭。
兩人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旅行。”
“我雖然跟你同年入學,但我初中在一中附中,所以之前就來過這很多次了,比你熟悉這里。”
吳秀言笑嘻嘻地,指著教學主樓:
“以前沒建好的時候,學生都在附樓上課,就是現在開會用的小報告廳,那時候附樓就陰森森的,我和童童還進去捉過迷藏呢。”
……
她們一路走吳秀言一路解說,其中還穿插以前她在這里發生的故事。
紀蘭楨很認真地聽著,發現了原來很多她忽略掉的細節:
比如正門大道的兩排側柏,其中有一棵是刺柏。再比如附樓二樓以上,看起來都是上鎖不讓人進去的,可那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那把鎖只是掛在上面,根本沒有鎖住。
再再比如,學校的公告欄,他們文理科前十的排名榜上,大大的肖像下面配的小字,除了姓名班級,還會有學生在高中有過幾次排名前十的記錄。
“到現在四次學期排名吧,紀蘭楨你有過兩次,而且都在高二,真的很不錯了。”吳秀言夸贊。
紀蘭楨有些羞赧。
她高一成績不算突出,副科尤其是理化很難看,在那些全面發展的人面前簡直抬不起頭來,直到高二文理開始分班,政史地拉分不大,她的數學優勢才逐漸顯現。
也不能算數學優勢,都是題海戰術練出來的。她腦子不算聰明,但只要付出時間比別人多,總會有收獲。
吳秀言對紀蘭楨說:
“童童跟我提起過,理(11)班的衛生區域就在這一塊,吳定國每次掃地都要來拜拜排名榜上的大神,他不光拜理科的,你,也在他所拜之列。”
紀蘭楨嚇了一跳。
“我最初看你就覺得你陰沉沉的不好說話,覺得有種特殊的氣場,現在看你可愛了許多。看來之前不是因為氣場問題,是沒碰到像我們這樣的親人哪。”
吳秀言哈哈大笑。
她們最后走到的地方是操場。
“我們中考體育加試就在這里,我八百米可差了,老師特意給我放在跑步最厲害的那一組,我落在最后,史林鵬圍著操場內跑道跟我跑了一路,老師根本趕不走……”
吳秀言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
“可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那樣的日子就沒了。”
遠處有個班級在排隊跳沙坑,她們站在塑膠跑道的中間。
周圍吵嚷,她們的四周很靜。
吳秀言垂下眼睫:
“紀蘭楨,我根本不是天鵝公主,我不勇敢,遇到事情只想躲開,是個沒用的逃兵。”
一中操場已經有些年頭了,操場中間不少草籽已經發芽,探頭探腦好奇地打量這個世界。
有些草長得不算矮,遠遠望去,她們仿若置于一片溫柔的云中。
“對不起,就讓一切都結束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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