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一捧水澆在臉上,頭腦才勉強清醒了些。墨白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面容憔悴,胡子拉碴,一頭不知多久未曾修剪過的頭發幾乎可以觸到肩膀,皮膚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這些似乎是每個熬夜寫文作家的標配。
墨白對自己身體狀況毫不在意,甚至覺得這樣不修邊幅的狀態才是一個作家、藝術家的正常形象。
“與其浪費時間去打理造型,不如讓我合理利用時間多碼幾個字,爭取新書能早日完本。”
一念及此,墨白匆匆扯下毛巾將臉上的水擦干,打算喝一罐咖啡就回房繼續自己的新書創作。
任何文章或作品的創作都會追求在過程中做到一氣呵成,因為思路一但斷開,過了一段時間就很難再連上。
但創作過程有時受限于創作者本人經歷和眼界,有些事不曾經歷過,你就無法寫出絕對真實的感覺。
過去有一位6、70歲的老作家,他想在自己的作品中描寫一段關于瞟娼的內容,可他嘗試過用各種語言修飾,甚至大量閱讀借鑒他人的作品中的相關內容,卻始終無法寫出令自己滿意的描述。
老先生年紀也大了,不可能真去“以實踐獲取真知”。
因此他的創作在這個環節上陷入瓶頸,這本書直到他去世也沒能完成。
眼下墨白也陷入了類似的瓶頸,不過不是關于“幫助失足婦女”的方面,而是關于“死亡”,他無論如何也描述不出真實的死亡感覺。
為此他看完了一整部關于死亡的紀錄片,查詢醫學專業關于死亡的定義,甚至幾次偷溜到命案現場近距離觀察死者,這幾天沒休息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嗡....嗡.....”
當墨白正沉浸于咖啡帶來的精力逐漸充沛的感覺中,桌上的手機因為有一通電話打來而開始震動。
來電顯示是自己的責編,墨白很不想接這個電話,但手機響了一陣子對面也沒有掛斷的意思。
一想到自己如果不接,這個電話可能會騷擾自己一晚上。
墨白嘆了口氣,只好滑動接聽后按下了免提鍵。
“喲!墨大作家還休息沒呢?咋半天沒接我電話啊?
欸,晚上熬夜可不是個好習慣,叔是過來人,
當初可以說是整個村子里身體最強壯的男人,不少姑娘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呢,
不過最后還是你嬸跑步厲害才追上了我。
后來我就是熬夜熬多了身子才變差了,所以晚上少熬夜啊,實在不行晚上出去鍛煉也是好的不是?.....”
“葛叔,你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就是跟我說這個的?況且,我就算沒熬夜,你這一個電話過來我也得被你吵醒了吧。”
墨白不愿意接電話倒不是怕責編催稿,主要是自己這位責編實在是太能嘮叨了,如果自己不強行插話,對方能將話題從截稿日期扯到米國大選。
“哎呦,對對對,你瞧我這記性,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小白啊,我們倆...合作多少年了...”
“也才不到一年好嗎,別硬煽情了,新書我盡量4個月內給你。”
墨白以為對方又要把話題帶偏了。
“不是,哎,我實話跟你說吧,上頭給你安排了一個新責編,讓我來跟你通知一聲,我這幾天就在忙著跟她轉交工作。”
難怪這幾天沒打電話騷擾我,墨白心想。其實換不換責編對他來說影響不大,只希望別來個二號葛為民,至少讓自己能安靜的工作。
“這些你們安排就行。”墨白對這件事確實沒什么興趣。
“你對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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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責編就不好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