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怒吼:“夷族!”
張玉、朱能和張信快步走進,向朱棣稽首:“稟報大王,北平九門已經全部奪取!”
大殿內一陣歡呼。
朱棣大喜:“好!旗開得勝,你們立下了靖難第一功!”
張玉、朱能和張信歸入臣班。
朱棣:“把張昺、謝貴帶上來!”
武士將被綁縛著的張昺和謝貴押上大殿。他們兩個皆昂首挺胸。
朱棣:“松綁。”
殿前武士解開張昺和謝貴的繩索。
朱棣道:“張大人,謝將軍,寡人敬重你們的人品。有道是各為其主,寡人不怪罪你們針對寡人。可是如今的朝廷,齊泰、黃子澄等奸佞當道,蒙蔽圣聽。你們不如跟隨寡人,南下靖難,開創一個新的盛世!”
張昺答:“張昺寧可斷頭死,不做易主臣!”
張信勸道:“張大人,謝將軍,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人貴在審時度勢,如今的天下,燕王才是真正的明主。”
“呸!”謝貴一口唾沫啐過去。“原來是你這個畜生出賣了我們!圣上待你不薄,你卻做亂臣賊子,你不得好死!”
“不識好賴人!”張信悻悻。
張昺高聲道:“朱棣!來吧,你不必多費唇舌!”
朱棣看看姚廣孝。
姚廣孝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
朱棣:“好吧,求仁得仁,寡人成全你們兩個!”
※
朱恒繼續對著荒冢念叨:“那日的橫禍孩兒刻骨銘心。朱棣派張輔來抄家,是大娘硬逼著我娘帶著孩兒逃出了北平。”
陳定對朱恒說:“你和你娘走后,大夫人就跳了井,剛烈呀!”
朱恒念叨:“爹,大娘,我娘帶著孩兒一路逃到了河南懷慶,娘的老家朱村。為了避禍,孩兒改跟了娘的姓。這些年來,我娘含辛茹苦,供孩兒讀書,五年前她也走了,想必你們在那邊已經與她相見。十年寒窗,孩兒終于考取了功名。爹,大娘,孩兒如今在漢王府給朱高煦當長史。你們不要責怪孩兒,孩兒一刻也沒忘記他是咱張家仇人朱棣的兒子。孩兒知道該如何做。你們的仇,孩兒發誓替你們報!”
他又磕了三個頭,然后站起身,對陳定說:“謝謝陳叔,謝謝您給我爹、我大娘辦了后事,每逢清明和忌日還給他們二老上炷香。”
陳定道:“這都是老仆的分內之事。老爺和夫人當年收留了陳定,善待陳定,從不把陳定當下人,還提拔陳定當了管家,老仆這輩子都念他們的好,感他們的恩!”
朱恒道:“今后恒兒少不了還有麻煩陳叔之處。”
“老爺不在了,小少爺就是陳定的主子。你但分有什么事,盡管吩咐,老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陳定情真意切。
“好吧,那恒兒就不客氣了。首先一件要辦的事情是我爹和大娘,回頭挑個吉日,將他們二老的骨殖請出來,送到朱村我娘那里去合葬吧。河南懷慶不光是我娘的老家,還是我爹生前特別喜歡的一處地方,洪武二十八年,他曾在那里督察過河務。”
“這個老仆知道,當時老仆就跟在老爺身邊。老爺視察丹河時,還寫了一首詩呢,寫的好,老仆至今不曾忘記。”
“哦?”
“寂寞春山上,同人欠躋攀。云深千障隱,風定一泓寒。撲面林花舞,循崖鳥獨盤。自憐幽興極,欲去屢蹣跚。”陳定背誦如流。
“看來我爹對那里真的是情有獨鐘,天意啊!”
“少爺盡管放心,移葬之事包在老仆身上。”
一個農夫從農舍中走出,朝這邊走來。
“來人了,”朱恒道。“祭拜也祭拜完了,咱們收拾收拾,回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