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荷沒有看他們,只是一味地品茶,過了有三分鐘――這在豌豆射手和冰蓓蕾看來像一個世紀一樣長久――之后魔荷才開口問道,“都聽到了?”
豌豆射手尷尬的點點頭,這像極了偷玩游戲機被爺爺發現然后被強制承認的畫面,極具戲劇性。
“復述一遍。”
“啊?”豌豆射手和冰蓓蕾吃驚地望了望,然后冰蓓蕾沒說話,又把包袱丟給了豌豆射手。豌豆射手只好吞吞吐吐地說,“就是……獼猴桃……還有,四個……嗯,人,他們……說你父親……嗯……”
聽到這里魔荷抬頭看了看豌豆射手,后者馬上自覺的把目光甩向一邊,避免和魔荷直視,“然后他們不讓你參加戰隊賽……然后后面挺亂的,既不想讓你參加又讓你參加,還沒明白呢就被你叫下來了……”
魔荷嘆了口氣,“既然知道了,那就跟你們承認吧,冰蓓蕾。”
“啊?”冰蓓蕾猛地感覺被人戳了一下,就像上課走神被老師點名的一瞬間一樣,她緊張的看看魔荷,“怎么……了?”
“跟你說清楚吧,去年,我沒能參加戰隊賽,就是因為他們,今年呢,可能也要是因為他們……”
“啊?”冰蓓蕾焦急地問道,“他們到底知道了什么啊,能……跟我們說說嗎?”
豌豆射手本來覺得這樣挺好,給自己歇了一口氣,但是聽著聽著,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趕忙想捂住冰蓓蕾的嘴,她父親的事對于魔荷就像個地雷一樣,而冰蓓蕾第一步什么沒做就踩了上去。
魔荷卻寬容的擺擺手,“罷了,那個事吧……也有年頭了,不過……”她審視著豌豆射手和冰蓓蕾,“你們要向我保證,這件事,不外傳。”
豌豆射手和冰蓓蕾愣了一下,然后幾乎同步的不停開始點頭,點頭如搗蒜。
“哎。”魔荷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聽聽四周有沒有其他的傾聽者,隨后,她講起了那段塵封已久的故事。
回到幾十年前,魔荷的故鄉。
四十年前。
“嗯?”剛一開始,豌豆射手就好奇的插上一句,“四十年前你父親出生了嗎?嗷!”
冰蓓蕾看到魔荷聽到這句話,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趕緊從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一下豌豆射手的腿,瞪了他一眼。
“沒事,這樣最好,不會有什么被我主觀漏掉的。”魔荷說道,隨后又嘆了口氣,“沒有,是半年后才出生的。”
“嗯……”
“和你們課本上學到的不一樣,當年那場沖突很慘烈的。”魔荷冷冷的說,“那幫冷血的家伙只知道關心他們自己的力量,一點也不管下面平民的生活,那次沖突來的很突然,僵尸是突然越界攻過來的,雙方用的都是大規模的武器,但是中間區域的民眾大部分還沒來得及疏散,在炮火下大部分都被壓在了廢墟里,一個月后才開始救援,但過了這么久,這就沒有什么用了,只是為了走走形式,維護一下他們的尊嚴。”
“那……確實……”
“我祖父,當年被征去守城了,結果晚上被自家人的一次攻擊一窩端了。”魔荷盯著遠方的墻角,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但卻能感覺到她內心是翻江倒海亂七八糟的,豌豆射手想了想,吃驚地問,“被自家人誤傷了?”
魔荷嘆了一口氣,表示同意。
“不可能吧,四十年前的技術雖然沒那么先進,但是總不至于這都瞄不準。”豌豆射手隨后立馬想到了一個可能,“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干的呢?”
“我都想過,你不用猜了。”魔荷轉過頭來看看豌豆射手,“問題是沒有證據,到最后兩方面打的都紅了眼了,看到這一幕的基本上都沒活著回來,沒有證據,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豌豆射手沉默了,他等著魔荷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