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李定國且不談,只說鄭成功。歷史上同一年的鎮江大捷,那位國姓爺便是憑鐵人軍以步克騎幾乎全殲了江南江寧右翼四旗和江南駐防漢軍,接下來的廈門海大捷更是將兩白旗打得元氣大傷,以至于蘇克薩哈在隨后的政治斗爭中徹底被鰲拜擊敗。
于今,不過是將背景板換成了鑲黃旗和兩藍旗。至于替人背鍋的濟度,其實也沒什么好大呼冤枉的,因為歷史上他也曾是鄭成功的手下敗將,以至于因為損兵折將,最終被清廷雪藏,再不復用。
現在的大明,有絕世名將、有久經戰陣的部隊、有比歷史上更好的戰略環境。雖說,總體上仍舊處于劣勢,但只要撬動一點,就可以讓他們盡顯才華。
“撬起地球或許我還差點兒事兒,但是撬動當下的戰局,將這潭死水攪渾,我陳凱當仁不讓”
陳凱對他們的信任,恰如他們對陳凱的一般。當然,在這期間,變數自然也不可避免。就比如前不久的噶達渾東返和黃梧出鎮永豐縣,二者加在一起確實讓他冒了不少冷汗。但最后的結果,卻仍舊是在順著大勢前進。
至于佟國器,則是個意外之喜。原本,陳凱的計劃是親自進抵廣信府,逼迫濟度分兵。不過,抓獲了那位堂國舅爺,他的心思便活絡了起來單純的施壓,遠不如給予濟度以“有機會獨立守住廣信府”的希望更能調動那位青年王爺的主觀能動性。而且,若是用力過猛,弄不好還會把滿清在江浙的其他八旗軍過早的招來,反倒是失了削弱衢州重兵集團的核心目的。
但是有了佟國器這么個手下敗將,他便不需要親身前往廣信府來拿捏分寸,一邊擺出要在江西戰場大展拳腳的架勢,一邊憑部將不斷的增兵、不斷地削弱當地清軍和援軍的力量。如此,便可以輕而易舉的誘使濟度跟著他的指揮棒行事。
濟度是決計想不到,佟國器在得脫牢獄之后便成為了壓垮他這頭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福建綠營還在,只要“智計過人”的佟國器還在,只要其人可以守住廣信府的僥幸心理還在。這種僥幸心理就會像毒品一樣,讓其難以戒除,最終走向毀滅。
至于那一根稻草會否反水,陳凱相信,就憑封建官僚的基本道德水平,就憑這位堂國舅爺在福建和江西的所作所為,一個精致利己主義者的判定是不會有錯的。
在那個信息大爆炸的年代,陳凱在工作中、在網絡上,見識過了太多的精致利己主義者。豐富的閱歷讓他深知這種人的行事風格就是無底線的優先確保個人利益,對于為此而消費他人,哪怕是因此敗壞大局也不會有半點兒心理障礙。放在此間,只要佟國器還想保證個人利益,尤其是想要保住性命,在大方向上就不可避免的要照著陳凱的思路走下去。至于在小事上會不會消費他一下,陳老大人宰相肚子里能撐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
當然,這類人物,滿清那邊自是越多越好,若那邊盡是鰲拜那等愛新覺羅家的忠狗反倒是不美了。為此,他決定在給鄭成功的回書中加上一句。當然,也僅限于這一句而已,堂國舅爺現階段還不配占用他更多的筆墨。
看過了捷報,陳凱并沒有急于公布全軍,僅僅是招來了如今在建昌府的幾員大將,知會一番,并且讓他們暫時保密鄭成功已經下令將前鋒鎮和英兵鎮劃歸江西戰場。很快的,督標第二鎮、中沖鎮、后沖鎮、禮武鎮以及這兩鎮就會順流而下。那時候,多了六個鎮的生力軍,他有信心讓達素好好喝上一壺,但在此之前則決不能讓其嗅到獵人身上的血腥味。
“黃帥那邊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