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此事”
已然是吼了出來,顧不得會否有那隔墻之耳。洪承疇一早就知道宴無好宴、會無好會的道理,可他卻不得不來。
他身后的大清,不似大明那般皇帝被俘了都可以直接廢掉了事。滿洲八旗本就人丁有限,南昌駐防八旗的那幾個牛錄的滿軍旗又都是來自于兩黃旗那等皇帝心尖尖兒上的寶貝兒。他區區一個漢軍鑲黃旗的奴才,又怎么敢只想著自家安危便不顧主子家眷的生死。
依舊要忍耐,繼續忍耐,畢竟主動權在對方的手上。他若是一時激憤,引得此人不快,受了這么半天的羞辱,豈不是白白生受了。
暗暗的將“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的誓言刻在心中,口中卻還是在詢問陳凱是否還有別的問題了。
“沒了。不過,有道是孤證不立,你一人的證詞不足以構成可信的證詞集。等本官抓到了韃子皇太后,最好是抓到了她陪嫁的那個叫,嘶,叫什么來著,哦,蘇麻喇姑的那個韃子侍女,聽聽她們怎么說,尤其是后者的證詞可信度應該更高些。”
說罷,陳凱便調轉馬頭,作勢欲走。豈料胯下良駒剛剛扭了半個身子,便聽得洪承疇焦急中飽含著憤怒的追問道“閣下不準備兌現承諾了嗎”
聞聽此言,陳凱稍稍扭過頭來,側目看向這個急怒交加的清廷高官“漢奸,真不是人干的。今日親眼看過了洪督師,方知道我當年的選擇是多么的正確。”話音方落,便馭馬而走,只是將一句“放心吧,本官犯不上為一條老狗毀了自家信譽”的話,唾在了漸起的東風之中。
洪承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分宜縣城,也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化解張大元近乎于審問的懷疑。他只知道,陳凱給他下了一個套兒,一個隨時可以勒死他的套兒。唯獨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套兒他雖然未必能夠解開,但只要西南的滅國之戰能夠完成,他就可以保證這個套兒不會收緊到足以勒死他的地步。
“老經略,有加緊軍情到了。”
分宜縣城西門的方向,一匹快馬穿門而過,馬蹄鐵與石板路間呯呯作響,顯得輕快而急促。那是中國大西南的方向,是滿清正在進行的滅國之戰的方向。待到那快馬及近,洪承疇從那騎士的身形動作上也立刻便認出了是右蝦營王輔臣的親信。
“章佳大人,看來,云貴大勢已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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