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云南,八旗軍中便多有“從來出征未有如此之難,馬匹疲斃,未有如此之甚”之類的怨言,就連那幾個老兵最多的滿洲牛錄都這么說,更別說是蒙古八旗和漢軍八旗了。而緬甸那個地方擺明了就是個比云南還要貧瘠的窮山惡水。刁民,他們倒是不怕,怕就怕徹底陷進了泥潭而不能自拔,對于他們這支滅國大軍、對于滿清朝廷,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兒
在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接下來的追擊之中,八旗軍就要擔負起更加重要的責任。當然,他們的目標也只有永歷和李定國這二人,只要解決了這兩個重要人物,八旗軍就要立刻抽身,云貴后面的剿撫工作就交給吳三桂負責,總不能讓他白吃大清的糧餉。妖
到了第二天一早,入山的行軍序列也被重新調整本來是以吳三桂的藩兵作為先導,由趙布泰為吳三桂后勁,而多尼則為趙布泰的后勁。現在則變成了由濟席哈、沙里布、遜塔等一系列蒙古八旗的部隊作為大軍前鋒,以趙布泰率本旗兵馬統一指揮;接下來則是多尼的八旗軍主力,作為大軍中堅,以便于萬一李定國窮鼠噬貓,也好一戰破之;再后面才是吳三桂的藩兵和綠營。
當然,也不是所有綠營都有資格隨軍的。洪承疇不是要抬舉那兩個綠營武將嗎,便讓他們為大軍殿后好啦。至于其他的綠營兵,則干脆直接留在了壩灣和潞江安撫司,八旗大爺嫌他們動作遲緩,跟烏龜似的,會耽誤了大事。
這個行軍序列,突出了一個快字,尤其是那些蒙古八旗,他們以騎兵為主,一旦出了山就可以策馬揚鞭,直沖騰越州,總要趕在明軍逃亡緬甸之前追上才是。
大軍魚貫而入,沿著蜿蜒的山道盡可能的加快腳步前進。比之趙布泰更早的是一隊由一個鑲黃旗滿洲的前鋒校統領的由其在內計十一人組成噶布什賢超哈哨探小隊,他們的任務自是為大軍前哨,也算是做回了老本行。
探馬小隊迅速的躥入山中,行約十里便看到了第一個柵欄。他們熟練的分工協作,由兩人下馬拆除柵欄,其余人則在前鋒校的統領下原地戒備。很快,他們便拆除了柵欄,而四周仍未有半點兒動靜。于是,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全部拆除,在確定前方暫時沒有阻礙,他們便分出一人回返,向趙布泰進行稟報,余者則繼續前進。路上已經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識出有限的幾個腳印告訴他們,明軍在至少一天前正是從此處經過。于是,他們便騎上戰馬,憑借著傲人的馬術順著山間小道加速前進。
與此同時,一輛由十來個家丁、護院環繞的馬車也悄然駛出了明軍的橄欖坡大營。他們循著明軍來時的路渡過了龍川江,并向著遠處的山口進發。妖
馬車內,一個身著緋色官袍上繡著云雁補子的文官正坐在了由數個軟墊組成的坐墊上。只是饒是如此,馬車的每一次顛簸卻仍舊是讓他不由得齜牙咧嘴一番。可是即便如此,他卻仍舊沒有讓馬車放慢速度,反倒是一個勁兒的催促車夫趕緊奔向山口。
沒過多久,他們便抵達山口附近,此間可以一眼望到山道的拐角,相信從山道的拐角也可以一眼望到他們。
于是,文官喚了坐在車夫旁的書童進入車廂。良久之后,一隊甲胄以黃色為主紅色鑲邊的輕騎沖出拐角,在發現他們的片刻便立即勒馬觀望。
“家主,韃,呃,大清兵到了。”
聞言,文官從車廂中探出身來,頭上的束發已敗壞得只剩下了根兒金錢鼠尾毫無生氣的墜在腦后“快,過去,半路把兵器丟了,上去告訴他們,本官的官職和名諱,告訴他們本官愿意歸順大清,并有極其重要的軍情要當面告知平西王爺。”
家丁隊長領命而去,文官則沒有縮回車廂,只是在注視著那一隊滿洲輕騎的過程中,一度撇過頭,切齒的望向了磨盤山的方向。
“李定國,既然你不分是非對錯,那便休怪我盧桂生不念賓主之誼了”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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