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盧大人啊,前日不知怎地惹惱了殿下,被拖下去打了二十軍棍。”
憑借著這一個多月混出來的眼熟,余佑漢很快就找到了今日負責值守的護衛總兵。依舊是從永昌大營離開時那天的胡順都,而后者將他拉在了一旁,才低聲說明了他的前日所見。至于盧桂生為什么會挨軍棍,負責執行的侍衛們沒有解釋,同在大堂議政的那些勛鎮大帥和文官們也都是諱莫如深,他便不得而知了。更重要的是,盧桂生畢竟是李定國的親信幕僚,就算有錯,誰知道他會不會重新得到那位本就特別尊重讀書人的晉王殿下的信任,所以誰又敢多嘴多舌,鬧得全軍皆知
“不過,盧大人剛才乘車出營了,說是有緊急軍情要立刻稟告殿下。”
“你說什么”
胡順都的這個大喘氣差點兒沒讓余佑漢爆出粗口來,不過,情急之下,他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胡順都的胳膊,其用力之猛竟直接將這個肌肉虬結的武將疼得差點兒跳起來。
“余兄弟,你這是怎么了”
“抱歉抱歉,胡帥麻煩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儷
接下來,胡順都不明所以的將話重復了一遍。哪知道確認了剛剛沒有聽錯,余佑漢緊猛地拍了一把大腿,大叫了一聲“壞了”,便不顧他的好奇直接跑向了馬廄的方向。片刻之后,只見得余佑漢身背苗刀,胯下一匹青鬃馬全然不顧中軍大營不得跑馬的禁令,也不顧守衛轅門的衛兵的阻攔,策馬沖出了大營,奔著龍川江鐵索橋的方向一溜煙兒的功夫就跑沒影子了。
“這是什么情況”
短短的六個字道出了胡順都的一臉懵逼的同時,也在遠在較磨盤山更加遙遠的一伏山坡上的泰安侯竇名望的腦海中炸起。
他是一伏的主將,任務便是堵住清軍的退路。對于李定國之所以會將他安排在一伏的位置,他亦是心知肚明。這是份重擔,但也飽含著晉王殿下的信任。對此,他是滿滿的效死之心,誓要將八旗軍死死的堵死在這山道之中,讓他們匹馬不得還。
清軍的探馬如期而至,這讓他本已有些倦怠的身子陡然精神了起來。然而,只過了一個時辰不到,清軍前鋒便提前到來了,只是出現在他視線之內的清軍先鋒竟然不是吳三桂的藩兵,也不是綠營兵,這讓他一時間實在難以理解清軍的異常。
“正紅旗蒙古的固山額真應該叫濟席哈鑲白旗蒙古的沙里布好像和蜀王殿下交過手鑲藍旗蒙古的遜塔,嘶,好像韃子入川與老大王交鋒時便有他這一號”
越是看下去,竇名望的眉頭皺得便是越緊。軍情方面,早在去年清軍攻入貴州的過程中,隨著情報不斷送回云南,他早已是諳熟于心,可他卻說什么也想不明白清軍為什么會這么有違常理。儷
不過,隨著清軍的不斷涌入,他似乎也看出了些門道來清軍在這山間小道行軍速度很快,確切的說是很急,因急而快。那些蒙古八旗的清軍是清一色的騎兵,甚至包括緊隨其后的鑲黃旗滿洲的清軍也是如此。顯然,清軍是打算快速穿越高黎貢山,然后以騎兵追擊大軍和行在。只是,清軍為什么這么著急卻仍舊是讓他想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