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在慣性的驅使下騰空而起,好歹車上還有三個大活人壓倉,車輪也只是稍稍翹起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可駑馬已徹底倒地,馬車失去了平衡,車夫、書童和盧桂生便一股腦兒的從車上滾了下來,摔了個七葷八素。再抬起頭來,卻見來人已然滾鞍落馬,步步緊逼。求生的意志使得盧桂生顧不上疼痛,丟下車夫,拉上那書童便向著山口的方向奪路而逃。奈何,來人壓根兒就沒有理會那車夫,直奔著他便追了上來。
試問,他一個屁股上還受著傷的文官怎么可能跑得過一個武林高手。可越是這時候,就越顯出了他的臨危不亂。只見那來人眼瞅著要追到他近前,他反手便將書童推了過去,旋即拔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呼著救命。
只可惜,書童只讓來人耽擱了一個剎那。緊接著,來人三步并做兩步的便追了上來,一腳揣在了他的屁股上,便將盧桂生生生踹了個狗吃屎,兩顆門牙更是直接被地上的一個小石塊兒磕進了嗓子眼兒里,也不知是進了食道,還是進了氣管,直疼得他嗷嗷亂叫。
“叛徒”儷
看著眼前發出痛苦哀嚎的變節者,余佑漢終于領悟了陳凱的全部用意。只是此時此刻,山口那邊兒的八旗軍探馬小隊也已經搞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泥土在鐵蹄踏過之處飛濺,徑直的沖著他飛奔而來。
時間已經不足以讓他將這個變節者拉回到青鬃馬那里,就算是他此刻已經載著一個大活人向橄欖坡大營跑去,也絕不可能跑得過視線之內正在迅速放大的八旗精銳。而他,卻必須留下這個晉王府親信幕僚的性命,以便于替他和他背后的陳凱給李定國一個交代。
眼見于此,余佑漢右手一扭,柳葉刀便倒提在了上手。旋即,左手按在刀柄,兩廂一個用力,那柳葉刀便徑直的插了下去。柳葉刀毫無阻滯的插入了盧桂生的大腿,進而插進了其身下的泥土之中,只留下了刀柄前的一小節還露在空氣之中。
血,并沒有噴出來多少,可見這一刀并沒有傷到毛細血管外的動脈和靜脈。但瞬間的巨大疼痛感卻直接擊穿了盧桂生的忍耐極限,只是嗷了一嗓子過后,便直接昏死了過去。
八旗軍的探馬小隊越來越近,余佑漢默默的看了一眼,將配在腰間的柳葉刀刀鞘解了下來,隨手丟在了地上。緊接著,一個扭身,背后的苗刀已在手中,揭開了陳舊的裹刀布,如撫摸愛侶的般輕撫著一塵不染的刀身,隨即他便右手持柄,左手反握在了苗刀后半段未開刃的刀身之上,重心隨著刀身順勢側身下壓,胸中的最后一絲雜念也隨著呼吸傾瀉而出。
“來吧,狗韃子,戚家刀傳人余佑漢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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