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這個詞在李定國的眼里擺明了是沒辦法和陳凱掛上鉤的,鄭成功他雖然沒有見過,但通過書信,以及和陳凱的間接交往,也深知那定是一個才智卓絕之士。
“竟成你剛剛說到那位張尚書和牧翁是”嚬
“張侍郎諱煌言,曾是監國魯王殿下任命的兵部左侍郎,負責監軍定西侯軍,定西候去世后所部便由張侍郎統領。至于牧翁,則比較特別,他是大木的老師,大木的號便是他起的。烈皇在世時他曾為禮部尚書,到了弘光皇帝在位時亦是禮部尚書,后來就降了韃子”
“啊”
水太涼、頭皮癢的段子陳凱不覺得有必要和李定國細聊,況且錢謙益在潛伏期間還是為抗清運動做出了很多貢獻的,屬于改邪歸正的類型“比如前不久反正的金華總兵馬進寶就是受了牧翁的多番招撫,其更是多次變賣家產供給軍需。另外,牧翁還謀劃過楸枰三局,為此曾竭力聯絡南直隸的義軍。”
說起來,楸枰三局是與李定國進取廣東同時期的戰略,合作的也是已與李定國生了矛盾的孫可望。但那時候孫可望勢大望勢大,又把持著朝政,擺明了與其合作更有成事的希望,包括鄭成功派遣張名振、張煌言三入長江其實際上也是服務于楸枰三局。
不過,當江浙潛伏者的使者親眼見識過了秦王府和安龍行在的天差地別,大抵也搞清楚了永歷朝廷當時的狀況。伴隨著平一統、賀王盛復明桉被滿清偵破,他們與孫可望也就沒有了后續的合作意向,轉而專心勾搭鄭成功北伐和策反滿清的督撫將帥去了。
聽罷了陳凱的介紹,李定國也更好的理解陳凱之所言與唐藩關系密切的鄭成功,與魯藩關系密切的張煌言,曾在萬歷、天啟、崇禎、弘光四朝任職并且還降過滿清的錢謙益,他們如今皆奉永歷為主。是永歷較之前人更具中興之主的氣象嗎,顯然不是,起碼曾經親臨一線振奮士氣的魯監國遠比永歷更加勇敢,一眼就可以看出重開科舉重要性并貫徹執行的隆武也比永歷要精明強干得多,自然是如陳凱所言的那般,大家受夠了宗室內斗的戲碼,所以折中選了個大伙兒都能接受的,好甩開膀子與滿清斗下去。
“就算不說什么親者痛、仇者快的段子,要找一個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宗室來繼承大統,這里面的成本實在太高了,我付不起,大木也付不起,這世上沒人付的起。所以,帝位在今上這邊兒傳承著,挺好。起碼,總好過你擁立一家、我擁立一家,大伙兒先把人頭打出了狗腦子,讓韃子占了便宜要強吧。”嚬
陳凱擺明了態度,更說得上是一個推心置腹。對此,李定國不由得松了口大氣的同時,也對陳凱暗暗生出了幾分親切來。
“今上仁厚”
“除了仁厚呢”
陳凱釋疑過后,李定國便回答起了此前的那個問題。然而,前者多多少少的有些為難人的意思在,除了仁厚還能說什么,難道讓他說永歷跑路前收拾東西麻利,跑路時腿腳利搜,即便拖家帶口仍可日行六十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