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聞其詳。”
廣東幕僚的口中嘣出了這四個字來,“劉一舟”亦是報之以蔑笑。
“吉祥鳥。”
三戰三捷,碰上了對佟佳氏這么了解的人物,廣東幕僚也只得自認倒霉,甚至連問題都沒有問及就行禮道歉,倉皇而去——大抵他也知道,他能想到的問題,與“劉一舟”問的,也完全都是一堆小兒科的東西,問了也只會是徒增笑柄。
看著廣東幕僚離去的背影,陳凱不由得松了口氣大氣。從進來與這廣東幕僚說的第一句話時,陳凱從他的口音和衣著上就判斷出了此人只是個佟養甲在廣東本地招攬的普通幕僚,再兼其人專程而來,當也就是個跑腿的角色,不可能知道太多核心和辛秘的東西。
有了這個判斷,陳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仗著“包衣”的身份肆無忌憚,設法激怒對方,再以問答的形式反打過去。一旦對質變成了“知識競答”,那么節奏在手,主導權就落在了陳凱這邊了。也正是靠著這一手,陳凱從而最終完成對對手的反殺和對車任重與黃夢麟二人的震懾。
問題方面,陳凱以前在論壇上看過有人辯論佟家到底算是漢奸,還是真夷,這個問題源于佟佳氏的漢軍旗籍,當時就有人提出了類似滿語涵義和佟佳氏族譜記載之類的干貨,當時他覺得有趣,就記了下來。而毛文龍殺佟養真的事情,亦是在論壇上得知的,當年各大論壇的歷史版面上的袁毛之爭如此轟轟烈烈,但凡是一個帖子都能吵個幾十頁乃至是上百頁出來,若是連毛文龍遠征遼東的第一戰的對手是誰都不清楚,陳凱也不太好意思說他對那段歷史有多么大的興趣了。
這幾個月來,鄭成功竭盡全力的搜集情報,陳凱也是在不斷的回憶著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并進行了長達一個月時間的針對性記憶訓練,完全是照著后世電視知識競答那種模式走的,效果自是不同。
到了現在,陳凱的這個包衣奴才“劉一舟”的身份可謂是大大的出了一把風頭。至于稱呼主子家的祖宗名諱的事情,確是顯得比較輕浮,甚至是無禮,但是既然不存在因此被佟國鼐責罰的可能,那么顯得輕浮一些,也正可以讓車任重和黃夢麟輕視。
當然,輕浮歸輕浮,有些話卻也是不能多嘴的。比如努爾哈赤曾給佟家做過贅婿,明時對努爾哈赤的記載中曾有過佟努爾哈赤的字樣,這就是不能說的了。因為這話若是說出來,那可是容易掉腦袋的。
“想不到劉先生連滿語都懂,真是才高八斗啊。”
黃夢麟毫不猶豫的恭維著,但也暗示了從人去追那廣東幕僚,送上一份儀程,兩不得罪才是王道。只是這句稱贊聽到“劉一舟”的耳中,登時便是一臉的傲然之色,隨即便與他們二人炫耀道:“學生當年在主子家做事,滿洲貴族也是見過不少的。滿語嘛,自也是懂得,有機會給二位上官說說倒也無妨。”
“那還用有機會嗎,就今天晚上,把綺月那小娘子招來,為劉先生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