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探咱們底細的。”
“參軍,那該怎么辦?”
“據實而答,他想知道什么就告訴他什么。咱們,有什么好怕的?”說著,陳凱微微一笑,繼而對林德忠問道:“記得一件事情,把那和尚的底細套出來,這便是你今天的任務。至于我嘛,先睡覺去,聽說官陂鎮張廖家的早點味道不錯,我可不好睡過了。”
陳凱回房睡覺,一覺便到了天亮,一早起來,林德忠是沒有睡覺,但是與他徹夜暢談的那個董兄弟卻早已跑沒影子了。
這正是陳凱所需要的效果,干脆便出了客棧,到鎮子上去尋那張廖家的早點鋪子。奈何,這官陂鎮卻是個怪異的所在,鎮子上絕大多數的人都姓張,而且他們不光是都姓張,是既可以姓張,也可以姓廖,甚至還能姓張廖,都是“張公廖母”傳下的“一嗣雙祧”的一族。結果陳凱轉了一早晨,吃了三份早點才總算是把事情弄明白了。
“早知道就問是那條巷子的了,這會可是把中午飯都省了。”
陳凱還在為這鎮子的獨特文化所發愁的時候,長林寺中,盧若騰已然收拾好了行囊,帶著兄弟子侄、小廝、家丁們啟程離開此處。
臨別之際,贈金自是少不了的,不過這位“盧菩薩”卻沒有接過,只說讓他們拿著銀子多置辦些兵器。過段時間,或許他還會來聯絡他們出兵,再與清軍交鋒。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抗清,于他們而言是比抗糧抗稅要更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對于為首的萬禮而言。贈金不收,但護送卻沒有推辭,他們干脆也一路將盧若騰一行送下了山去,盡足了禮數。
“道宗,你是說,昨天有個叫陳凱的人來拉攏你們去投國姓?”
“是啊,尚書,怎么了?”
萬家兄弟一臉的不解,倒是盧若騰的面色卻是在瞬間就變了幾種顏色,隨后便一力要求萬禮他們帶著他去追陳凱,甚至就連金門老家也不打算回了。
“尚書,那人是干什么的,有這么要緊?”
萬禮試探性的一問,豈料盧若騰當即便指著他們的鼻子,一個個點過,才道出一副恨鐵不成鋼。
“恕老夫直言,你們兄弟雖然常駐這寺中,卻是一點兒眼力也沒長。陳凱何許人也,你們竟然慢待于他,正是有眼不識真羅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