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戰前尚可喜的分析,明軍攻陷瓊州府,陳凱、林察、杜輝、李建捷皆在瓊州,而珠江水師的規模遠不如林察所部艦隊,此刻正是香港島最為虛弱的時候。只要拿下了這里,明軍在潮州和瓊州的兩塊地盤就無法連成一體,終會被清軍各個擊破。
這一戰,勢在必行,所以尚可喜在肇慶之戰后重新集結了水師,并且在東莞、增城一帶打造小船,憑人力搬運到了九龍半島的營寨里,勒令蓋一鵬率領水師纏住明軍的艦隊,同時由他率領清軍登陸,對香港島展開突襲。那個明軍千總確實是個意外,不過有此反應,卻也讓他生出了幾分惜才之心來,只可惜他實在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便干脆讓一個神箭手將其狙殺。倒是此刻,看著那千總的尸首卻也再無了興致。
“賊寇已然崩潰,無需考慮陣型,殺光了他們,島上的金銀玉帛就都是爾等的!”
………………
鎮子上,距離碼頭偏遠一些的楊柳巷,這巷子是隨著這座新近拔地而起的鎮子出現在此的。由于此地距離碼頭稍遠些,此地住的也大多不是什么與碼頭生意有著直接關聯的人物,有裁縫、有花匠、有青皮游手,還有戶寡婦,以前男人是種香木的,死在了山上。
按常理,青皮游手都是市井上廝混的,平日里吆五喝六,雖說對街坊還不算太差,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可是這楊柳巷里,即便是那幾個青皮游手也絕對不敢去招惹那寡婦,并非是寡婦的娘家、婆家不好招惹,實在是那婆娘現在的男人實在不是個好招惹的。
小寡婦家正房大屋的地上,衣衫、鞋襪、肚兜,乃至是腰刀、令牌落了一地,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稍抬眼,一個粗壯的漢子在桌子前,扛著一雙白皙的大腿,一個勁兒的用力,激起了陣陣的喘息。
外間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些嘈雜,卻也聽得不甚清楚,但其中的惶急倒是顯而易見的。守備的注意力開始漸漸的被外面的動靜吸引,動作漸緩,可很快就被身下的人兒那一聲聲的“渴求”喚回,重新融入到這緋靡氣息之中。
然而,未及片刻,只聽到院門被誰踹了一腳,小院本就不大,守備聽得清楚,當即一個“操”字出口,正待拔刀出去,與門外那不長眼睛的貨色個好看,豈料又是一腳,竟直接將本就管得不嚴的院門踹開,直沖了進來。
守備與這小寡婦私通不是一日兩日了,早已是不當回事,連帶著正屋的大門也沒有銷上。來人推門而入,正見得那桌上戲,當即便是一愣,隨即未待守備罵出口來,來人便將事情一股腦的道了出來。
“守備,不好了,韃子來襲……”
“操,韃子來襲,你不去問江美鰲,跑來擾老子的好事干甚!”
刀,不情不愿的拔了出來。守備滿不在乎的開始提著褲子,嘴上罵罵咧咧的,倒是那桌上之人,卻也沒有下來,只是一個勁兒的叫守備快點兒把事情處置完了。
來人是千總派來的,跑了一路,已是滿頭大汗。見了這情狀,當即便恨不得拔刀把這雙狗男女砍了,可是現在還都指望著守備回去主持大局,只得將守備拽到一旁,將清軍水師來襲,明軍水師應戰,這當口清軍的小船隊正往島上劃過來的情況說個明白。
聽到這里,守備哪還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連忙卷了衣服,直接撞出了門去。除了緊隨其后的來人,唯有那欲求不滿的怨氣尾隨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