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是他最大的依仗。至于軍心什么的,他也看出來了,無論是那個戰死的千總,還是聶一娘,此刻說話都比他更加有用。
不過,于他而言,只要官職尚在,便可壓得住那些丘八。倒是聶一娘的表現,實在將他嚇得不輕。尤其是聯想起這女子的那些傳聞,尤其是回憶起他這段時間來對其的口舌花花,便不由得直冒冷汗。
“伯爺,末將聽說,那聶隊頭的亡夫和亡兄當年曾追隨張翰林……”
張翰林,自然是張家玉,而那一年,嶺南三忠的主要對手就是李建捷的義父李成棟。這是一樁舊事,守備借著介紹聶一娘提起了這是,卻讓李建捷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某知道了。”
慶功宴在守備的大力操持下也算是賓主盡歡,到了第二天一早,李建捷寫了書信,由聯名的江美鰲派船送回瓊州島,向陳凱報信。與此同時,李建捷也率部渡過了九龍海峽,直取那片海岸里許之外的清軍營地。只是等他們到了的時候,早已是人去營空了,用左近樵采的百姓的話說,昨天那些營寨里的清軍輔兵就都跑了。
估摸著時辰,大抵也就是李建捷出現的時候。算起來,即便是那時候直接殺來也只能追上個尾巴。至于清軍輔兵的去處,無非是新安縣城,那里有一個鎮的清軍作為九龍半島營寨清軍的后勁,其中昨天施以偷襲的綠營兵里除了強世爵的本部兵馬外,便多有新安鎮綠營的。
“放火,把這破地方燒了!”
原以為只是清軍監視的前沿營寨,再兼著新安鎮在后,明軍一是不在意,二是也不敢貿然登陸作戰,便一直放任著營寨的存在。從林察在時就是這般,江美鰲接掌此地之后,亦是如此,哪里能想到,這里會成為清軍施以突襲的前沿陣地,尤其是營寨的寨墻掩藏了那些小船的行跡,實在打了明軍一個措手不及。
營寨熊熊燃燒,李建捷也沒有帶著所部騎兵到新安縣區轉一圈。說起來,一是浮海而來,昨日又有激戰,無論是士卒,還是戰馬都需要時間休整;而另一方面則是此地距離新安縣城也不算太近,尤其是還要渡過那條明溪,也就是后世的深圳河。敵占區情況不明,暫且確實沒有冒險的必要性。
“等撫軍回來的,再與這些韃子一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