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咱們是夫妻,況且又沒做什么不足為外人道也的事情,看見就看見了,難不成娘子還怕他們嚼舌頭不成?”
巡撫衙門后宅的下人,除了早前在南澳跟著陳凱的廚娘、花匠和婢女,其他的都是鄭惜緣從娘家帶來的,知根知底,且都是用慣了的,主仆之間的關系也是極好的。
成親半年,鄭惜緣對陳凱也多了層了解。在外面,他是文官,總要擺著些禮數和架子,但是到了家就要放松許多,沒皮沒臉的事情從來都是做得理所當然的,最開始時她還很是不適應,但是到了現在,也是沒有什么辦法了,只得由著陳凱如此。
“妾身倒不是怕他們,只是前些時日夫君說過那個胎教的事情,妾身是害怕孩兒在妾身腹中學壞了。”
“這……”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鄭惜緣的捂嘴淺笑中,陳凱一陣愕然,但也只能自嘲的笑了笑了事。
成親半載,在下人們面前,鄭惜緣已有了主母的氣場,而在外人面前,更是大有巡撫夫人的從容,素來都是做得毫無挑剔。但是在陳凱面前,那份少女心性卻依舊沒有褪去,時而調皮一下,不似陳凱早幾年見得諸如董酉姑之類的女子似的一板一眼,亦是給了單調的生活添上了一抹絢麗多彩。
“妾身記得,夫君說彈琴可以陶冶情操。用過了晚飯,妾身便彈給夫君和腹中的孩兒聽,好嗎?”
剛剛耍了一個小心眼兒,陳凱自嘲一笑,鄭惜緣偷笑過了便連忙溫言求和。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手藝她早已是駕輕就熟,對此饒是陳凱運籌帷幄于外,但卻依舊是次次拿她無計可施。
笑著應了下來,二人亦是相視一笑。在一起,乃至是夫妻之間,乍見之歡總不如久處不厭,但若是能相見即歡,卻又比不厭更勝一籌。
回到府中時,已是下午,很快的就到了晚飯的時辰。這幾日鄭惜緣對氣味有些敏感,連帶著對平日里的菜色也有些不太吃得下去。府里面的廚娘費勁了心思,弄出了幾道稍微清淡,但也不乏滋補的菜色來。
“要好好吃飯,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是一個人吃,兩個人受用。”
“妾身曉得,夫君請放心。”
陳凱一邊風卷殘云似的扒著飯菜,一邊不時的側目看去,直看得鄭惜緣幾次將剛剛放下的筷子又拿了起來。
一頓飯吃過了,夫妻二人便到巡撫衙門后宅花園里的小亭中小坐,隨后在悠揚的琴聲中,陳凱閉目賞析,一直到了不合時宜的陳松帶著一封書信趕來,才算是告一段落。
書信的內容不復雜,倒是看過了書信,陳凱旋即便向鄭惜緣笑道:“娘子,本屆閩粵聯省無恥大賽即將進入決賽階段,快把肚子捂好了,為夫可不想教壞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