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回廣州?”
這話倒是把學徒聽得一愣,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便是會否有什么異樣。可是轉念一想,一地如此,地地如此,顯然不會是什么陰謀詭計。一旦想開了這一點,當即他便意識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來。
“哎呀,約期三年,不就是明年嗎?!”
………………
今年的秋稅還在征收之中,閩南那邊的日子好過了,暫且不需要廣東的糧食作為補充,陳凱這邊則在控制潮州糧食外流,盡可能的存儲到庫房之中,以備后用。
復合型農業開始展開,根據王江的統計,稻田養魚的田畝數量遠勝于桑基魚塘。想來倒也正常,畢竟在潮州曾經以養魚為主業的遠比不上種植水稻的,百姓都是根據各自的需求進行選擇,這亦是一件好事。
這兩項,已經占據了不少的人力、物力資源,連帶著陳凱在廣東民報上宣傳的種植番薯也受到影響。
說起來,這東西的普及效果低同樣是源于百姓自身的選擇。畢竟哪怕是在廣東這樣番薯最早進入中國的土地上,真正長期種植的百姓也并不算多,更多的百姓還是更加傾向于種植水稻這種傳統作物。
所幸的是,這東西比之水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太挑種植地。海島、山區,幾乎無有不適應的。這一點倒是吸引了一些附和條件的百姓,但是在這潮州地界上卻也同樣是少數的。
“不急,不急,種出來知道產量大了,自然會有人蜂擁效仿,用不得咱們費太大氣力。”
對于這些,陳凱始終持著樂觀的態度。王江的報告看過了,南澳島那邊也傳來了周騰鳳再度經過南澳島向瓊州方向進發的消息。
推脫一事,這是官僚最擅長的手段,陳凱絲毫不覺著他這么對周騰鳳有什么問題。事實上,對于粵西明軍的援助,陳凱始終在做,陳奇策是其一,上一次炮擊廣州后,李常榮那邊也前來向陳凱輸誠,他同樣沒有吝嗇,開始按月給予巡海補貼。
原則,還是在于是否愿意遵從他的命令——聽話的,自然有好處,不聽話的或者是搗亂的,那就哪涼快哪里帶著去,想白占便宜,那是癡人說夢的。
其實,就這半年的書信往來,陳凱也從陳奇策和李常榮那里聽聞粵西明軍各部對于這份補貼的艷羨。其中如鄧耀等將領據說也有心思前來接洽,并且有透過他們的門路的意愿存在。只是這一切到了九月便戛然而止,具體因為什么,無需陳奇策和李常榮提醒,陳凱也是心知肚明。可是相較于那些明軍的樂觀,他反倒是更加相信自身的力量。
“我,才是明年唯一的變數!”
抱著這份信念,陳凱毫無心理壓力的敷衍著周騰鳳,此間聽聞周騰鳳已經過了南澳島,他算了算時日便啟程出發,逆著周騰鳳駛離的方向前往中左所,去給這一出大戲畫個合適的符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