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個木頭門沒辦法搭載露絲和杰克,這么一個木頭板子更不可能載得下這幾個清軍了。不過他們倒也有辦法,在門板四角以及周邊綁上了陶瓷罐子,用繩索和蓋子封好了,這等加大了浮力的改裝品倒也強強的托著了他們幾人。
劃著刀鞘,門板在水流和劃動的雙重推力之下,緩緩的向著西江下游的對岸駛去。起初,到還好,他們是正趕著明軍水師“打更”之后出發的,選擇的地方距離潮連島較遠,黑布隆冬的只有月光為伴,倒也不怕被明軍發現了。可是行到江中,水流越加湍急,一個浪頭打下來,門板一歪,便有一個清軍落入了水中。門板上的清軍想要施救,水里的清軍想要獲救,再加上湍急的水流,當即便是一陣大亂。
混亂之中,不光是那個清軍沒有能夠重新爬上來,反倒是還將另一個清軍也拽下了水。此時此刻,木板上的清軍開始轉而防備那兩個清軍,而那兩個清軍也在奮力的想要重新爬上來,雙方就這么較著勁兒,木板子也沒辦法繼續向對岸駛去,只得是隨波逐流。直到,這木板子在暗夜中被江水推向了一塊兒江中凸起的礁石,頃刻間便化作了一片的碎木以及無謂的求救聲……
有著炮擊佐餐、伴眠,誰不著、吃不好的清軍馬上就遇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糧草的分配不均。在初期是集結了更多人馬的清軍占據了倉儲和一些有利的建筑,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逃不出去的清軍開始漸漸的出現了內訌。
這,并非是明軍鼓勵的,但是為了生存,為了能夠吃上飯,不至餓死淪為旁人的食物,很多清軍便自覺自發的內斗了起來。墟集里,街面兒上搏殺、房舍內的爭搶、乃至是集結了更多人馬的攻擊倉儲,混亂在這片缺乏主心骨的潰兵中迅速的變成了主旋律。
與此同時,零零散散的向明軍那邊投降的也越來越大,到了后來更有成批成批的清軍舉著白旗向明軍投誠。
這樣的情狀到了第三天,墟集內最初的潰兵已經縮水了近半,余下的也多是精疲力竭。至此時,墟集外酒足飯飽、精力充沛的明軍從外面破開了柵欄,結陣沖入墟集,將這些余孽一掃而空。
早前投降的,沒準兒還有條活路。至于這些頑抗到底的死硬分子,早前激戰時傷亡不匪,李定國也懶得多費唇舌了,任由沖入墟集的明軍將他們殺了個精光。
一邊倒的戰斗很快就結束了,輔兵開始清理墟集,明軍那邊的軍官也很快就在降卒的指認下弄清楚了被殺清軍的身份:“稟告殿下,我部從那些虜師里翻出了虜八旗軍四個牛錄章京的尸首,都是漢軍旗的。另外,還有虜靖南藩右翼總兵連得成的首級。但是,沒有找到尚可喜和朱馬喇的尸首。”
“沒找到是正常的,尚可喜老賊狡詐得很,不會那么輕易就自陷死地的。”
具體的斬首還在計算,不過光是江門墟集,斬首加上俘虜就有七八千人,尚可喜就算是跑了也剩不下太多人馬。五千,還是六千,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了。至于現在他們在哪,李定國大致也已經猜到了,只是按照他與陳凱的商定,暫且與其沒有太大的干系了。
“命令,全軍拔營北上,奪取廣州。至于尚可喜和朱馬喇,陳撫軍已經去料理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