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從城西北沖入廣州城,奉命控制城池的幾部分兵馬在向導的帶領下直奔城內的那些標志性建筑物殺去。清剿,從那里展開,但是清軍潰兵的傳染卻沿著城墻飛快的從北和西的兩個方向向著城池的東南角傳播而去。
大北門和正西門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守城的清軍聞風潰散,明軍趁虛而入。緊接著,小北門、大東門也先后洞開,唯有新城區的那些城門卻一個個的關得嚴嚴實實的。
小北門和大東門上的動靜一有不對,陳凱節制的粵西明軍便在左提督柯宸樞的率領下一鼓作氣的沖了進去。
他們,同樣有著控制標志性建筑物的任務,同時,清剿的任務也不能放松了。哪怕是比之西面和北面的明軍,他們已經算是遲到者了,但是分區清剿,有向導帶路,倒也不怕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撈過界的,尤其是敢對他們這些強兵如斯的。
城東北從小北門殺入的明軍一分為二,李定國的坐營都督靳統武所部去奪取城北制高點的鎮海樓,據說那里還有支藩兵在負隅頑抗,有情報顯示是平南王世子尚之信的部隊,所以需要以最快速度碾平這支清軍。而另一部,前沖鎮總兵官周全斌的部隊輔以護衛前鎮則已經開始清剿城東北的區域。
一如城西,藩兵主力盡沒,其余的空有些數量,但是當城池被明軍攻破也就很快便喪膽了,無非是東躲西藏著,對明軍也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威脅。
由于明軍是從西北破城,逃到東南方向的藩兵家屬人數倒是因此而不斷激增,東北方向,倒還是那樣,多了些,也少了些,但是清剿的工作卻沒有因此而出現什么阻礙來,反倒是收獲更多了些,不知道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這世上從來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就像是元素守恒似的。明軍在竭力清剿,將值錢物事扔進筐里,殺死每一個有持械、抵抗以及穿著藩兵軍服特征者的敵人,將其他人盡數捆起來,送去關押。
城東北,小北門以東、大東門以北,六脈渠的第二脈在此與城外的東濠涌相連。這一脈,在城東北分作兩支,北支向西,南支則理所當然的向南了。兩支分隔之處不遠,一隊護衛前鎮的明軍剛剛完成了沿六脈渠一塊兒方向的清剿任務,正押解著俘虜向原本的番禺學宮走去,那里將會成為關押俘虜的臨時點。
“這些藩兵家里真富裕,這得刮地皮刮到什么份上?”
“沒聽說嗎,廣州七十萬人的家當呢,除了逃出去的那些還能帶走點兒,其他的全落到這些畜生的手里了,這又在廣東刮了四年的地皮,能少得了嗎?”
畢竟還是沒有徹底平復,明軍一邊警戒著,一邊向著那里前進著。倒是此間大局已定,將士們的情緒也不似真的那么緊張,說說笑笑談不上,但是總也有竊竊私語的,帶隊的軍官也不太管著。
行進間,六脈渠那邊似乎有些響動,明軍當即警戒起來,待派出人去,很快就注意到了原來那里竟還藏著大量的藩兵家屬,畏畏縮縮的躲在一起。
“這么多人,繩子怕是不夠用啊。”
“不光是繩子不夠用,人手怕是也不夠。”
軍官皺著眉頭吩咐了兩句,負責押解的手下人便立刻帶著其他的俘虜加速趕往番禺學宮。沒等他們回來,另一支護衛前鎮的隊伍也從附近經過,是一支巡邏的部隊。兩個軍官雖說不是一個營頭的,但卻是老鄉,前者連忙派了人將其找來,一起吞下這樁富貴和功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