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無邊無際的大隊過后,官吏們聚攏了人群,開始叫著坊巷的名號,讓這些留下來的百姓站到某個官吏那邊兒等候人分干凈了,就各自帶著前往各個坊巷。
這樣的工作,看似簡單,奈何四年過去了,有些人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叫著叫著,有的突然想起了他們其實是住在老城區的,間或著也有老城區那邊的從正南門回來的,亂七八糟的,可是沒少耽誤功夫。
漸漸的,開始有隊伍向各處坊巷走去,其中一隊走得近了,遠處正有一處施粥點那里正排著隊。他們來時都沒有吃太多東西,折騰了這么半天,肚子早就餓了,一旦聞到了那米粥的味道,當即便有個年輕人沖了過去。
“哎呀。”
年輕人未及沖到近前,一個高大的明軍一把就將他到推出去了兩三米遠,重重的摔在了青石板路上,當即便疼得叫出了聲來。
這時候,伴隨著明軍的呵斥聲的便是隊列中的一個小吏,沖到近前,表示這是新來的,不懂規矩,便在明軍的默許之下,揪著那年輕人的耳朵便往會走。
“你這廝,不要命了。軍中,沖撞隊列是斬立決的極刑!”
此間,卻也不是軍中,但恐嚇,是最少不了的。能做得小吏的人物,無不是基層的人精兒,看人看事自有一套本事。這群百姓下了船,他們看上一眼便知道是群沒了皮鞭便會放飛自我,顧不上什么紀律的人物。
說到底,軍中有皮鞭管束是一回事兒,沒了強權壓制就沒有了束縛。而像他們這樣當初去過潮州的,單單說在香港島的那段時日里,領取吃食都是要排隊的,想卡個兒,那都是會被明軍拉出去暴打一頓的,哪個敢隨便造次。前些天,那些百姓返回廣州,從頭到尾都是秩序井然,哪有現在這等狀況。
“回了你們各自的坊巷,本官只會告訴爾等到哪里去領取粥食。再有敢隨便跑出去的,小心皮緊!”
………………
廣州城,城內的人口日復一日的增多著。距離恢復到屠城前的七十余萬的規模,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為這其中的大半早已化作了東門外共冢的骨骸。但是,幸存下來的人們,卻在不斷的回到這片故土,使其重新煥發生機。
“竹筒營那邊,還是留給那些達官指揮使。現階段,一切以穩定為主,有什么事情等咱們徹底控制了廣州城再說。”